她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公子策马不方便用朝食。”
韩长暮慢慢咽下,微微一笑:“挺香的。”
说完,他更莫名了,觉得这一路上,自己越来越奇怪了,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从前不会做的莫名举动,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惊世骇俗的话。
正琢磨着,嘴里又被塞了一块胡麻饼。
他习惯性的咽下去,耳畔传来姚杳的笑声:“香就多吃点。”
他转瞬莞尔。
想这么多干什么,吃饱了赶紧赶到肃州,才是正事。
他扬鞭催马,一路狂奔,漫天黄土在身后飞扬蜿蜒。
肃州离甘州四百余里,普通的骡马脚程极慢,沿着祁连山的山脚的官道迤逦而行,间或在驿站歇脚,再闷头赶路,总要六七日才能到。
可若是策马疾行,这四百里的路程,不过是一两日便能赶到。
刚刚走到肃州城门外,还未看到那城楼,先看到的却是枯黄和漆黑的山石。
韩长暮牵着马,跟在等候入城的队伍后头,望着满目随风滚动的砂砾,满目萧索荒凉的风景,格外感慨。
他自幼在剑南道长大,蜀中盛丽风光,草叶丰盛绿肥天青,幽雨呢喃繁花婀娜。
是一派与河西截然不同的景象。
验了路证文书,韩长暮二人顺利的入城,按照飞奴传信留下的地址,二人赶到了城西。
入目杂乱无章的房舍,遍地横流的污水,还有衣衫褴褛的汉人和胡人。
一队队的驴驮,骆驼,骡马不紧不慢的挤在巷子里,原本就不宽敞的巷子,越发拥挤,只容一人通过。
赶了一路,又不得清洗的驴骆驼牛马之类的,味道极大,引得蚊蝇围着嗡嗡飞舞,骡马骆驼们则不耐烦的摆着尾巴,甩开细碎的尘土。
韩长暮和姚杳几乎是捂着鼻子穿街过巷,来到了个破旧的胡店前,愣了半晌,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孟岁隔,才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姚杳咬着牙兴叹。
虽说是大隐隐于市,可也不至于选这么个破地儿吧,她倒是能忍,可韩长暮能忍吗?
孟岁隔觑着韩长暮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公子,这地方虽破了些,但胜在隐蔽。”
韩长暮环顾了胡店一圈儿,紧蹙的眉心舒展了几分,微微点头,问道:“他们人呢。”
孟岁隔道:“都在楼上等着了。”他看着韩长暮风尘仆仆的疲累模样,心下一叹,道:“公子,不如先歇息半日。”
韩长暮摇了摇头,道:“事情紧急,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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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走吧,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