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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也有些动容,但只要想到兄长的死,就痛的理智全无,一门心思想与周无痕找些不痛快,听到谢良觌这样说,他才惊觉,他的兄长已经死了十年了,他在旧事中痛苦挣扎了十年难以自拔。
他想,他该走出来了,再这样虚度光阴,只怕兄长都要后悔当初的以命相救了。
他泄气般的轻叹一声,极轻微的点了下头,但终究没有说话,把头扭到了一旁。
谢良觌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二人之间那种一见面就开骂,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消减了几分,虽然还不算融洽,但总算是个好兆头了。
周无痕清了下嗓子,继续道:“少主,还有一件事,吐蕃和吐谷浑的使团进京后,属下就派了人留意两个使团的动向,吐谷浑使团进京的当日,韩长暮就和拓跋伏允一起去了平康坊教坊,随后韩长暮先行离开,拓跋伏允留在了教坊过夜,他天明之后才离开,不久,教坊中的一个官妓上吊身亡,被送到了乱坟岗焚化,属下查过了,死了的官妓正是陪了拓跋伏允过了夜的那个。”
李胜蹙眉道:“拓跋伏允的内宅一向清净,更是甚少流连烟花之地,怎么会逼得官妓上了吊,水圣使,这消息属实吗?”
周无痕冷冷瞥了李胜一眼,语带嘲讽:“李圣使,你们男人们的那些龌龊见不得人的手段,你应当比我清楚的多吧,这种话,还用得着来问我吗?”
“你!”李胜气的横眉倒竖,只想发狂开骂,但是想到刚才谢良觌的话,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憋得脸色发青,咬着后槽牙道:“少主,事出反常即为妖,教坊里死遁的事情也不在少数,还是要查一下这个官妓的来历,有什么地方值得拓跋伏允下大力气助她死遁。”
谢良觌点点头,一脸凝重:“李圣使也认为这官妓是死遁?”
“是。”李胜转头望住周无痕,试图缓和他和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水圣使提及此事,不也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吗?”
周无痕愣了一下,对李胜息事宁人的做法十分意外,她也就顺着台阶下来,接着他的话点头,态度温和了下来:“是,属下觉得事有蹊跷,就命人跟着,当时教坊的人的确在乱坟岗焚化了一具尸身,但是同时也有一驾马车停在乱坟岗不远处,送尸身的那个小厮,就是上了那驾马车,进了四方馆后,便再未出来过。”
谢良觌沉声问道:“死的那个官妓叫什么?”
周无痕道:“叫阮君。”
“阮君?”谢良觌微微蹙眉:“若我没有记错,这十几年来,并没有姓阮的朝臣获罪遭贬,但是获罪女眷没入教坊后,都会改名,将真实姓名隐去的。”
周无痕点头道:“是,这官妓的名字正是没入教坊后改的,真名已经被隐去了,属下派出去的人在教坊中查问了一圈儿,不知是惊动了什么人,还是教坊使早有吩咐,教坊中人对当日之事都讳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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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问三不知。但属下的人还是查出这官妓约莫三十五六岁,容貌被毁,但善弹琵琶古曲,还曾补齐重奏过兰陵王入阵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