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的挑了下眉。
这么隆重,这是什么情况,上回借宿,准备的可没这么齐全。
她心中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翻墙头去找李二娘同住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问清楚了是谁,才拉开一道缝,倚着门边似笑非笑:“大半夜的包公子不睡觉,跑来敲姑娘的门,你不怕被夺了监生,我还怕被浸了猪笼呢。”
包骋嘁了一声:“你少来。”他晃了晃手上的酒壶:“喝两口,找一找前世逛夜店的感觉?”
姚杳莞尔,拉开门让了包骋进门,一股子如水夜凉也跟着涌了进来。
包骋把酒搁在食案上,搓了搓手,环顾四围,笑道:“这待遇就是不一样,要说那人对你没想法,鬼都不信。”
姚杳不置可否的一笑,自斟自饮了一杯,晃着杯盏淡淡道:“酒不错。”
包骋也痛饮了一杯,面露戚色,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开怀过了,自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此,他就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
他又喝了一杯,低声问道:“你来这多久了。”
姚杳凝神:“十五年了,哦,不,已经过年了,十六年了。”
包骋诧异的望着姚杳:“这么久,你怎么熬下来的。”
姚杳的神色晦暗了几分,问道:“你来了多久。”
包骋晃了晃两根手指:“两年,过了年就三年了。”他惆怅的叹气:“太难熬了,两年多我都熬不下来,真不知道你这十五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他掰着手指头碎碎念:“夏天没空调热死,冬天没暖气冻死,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天一黑就睡觉,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连牲口都不如。”
姚杳听得脸发黑,抽了抽嘴角,别的不说,就治安基本靠狗这一条,那她这个京兆府的参军,岂不是与狗同级。
她咳嗽了一声,提醒包骋她的身份。
包骋从无休无止的自怜自艾中清醒过来,重重拍了下脑门,讪讪笑着往回找补了一句:“治安全靠京兆府。”
姚杳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从前是哪的人?”
包骋道:“申城。”
姚杳灌了口酒,笑道:“难怪啊,大城市来的,难怪受不了现在的日子。”
包骋也笑了起来,轻松问道:“你呢?”
姚杳有几分怅然:“鹿城。”
包骋大喜,拍着食案笑道:“那离申城很近啊,你看,咱们可是实打实的老乡了。”
姚杳点头:“是啊,坐高铁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