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姚杳没有回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大人不知道,那车里的孩子若是人贩子拐来的,这么小的孩子是经不起颠簸的,多半在路上就会丧了命,即便幸运活了下来,也未必能活的有多好,且不说离了亲生父母没人疼爱,就说那人贩子,便有许多种方法折磨这些孩子。”
韩长暮在剑南道为官之时,是专事刑狱的,也亲手处置了不少人贩子,他的目光一凛,又催促了陈小六一声,才劝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拦下那人,把孩子救下来的。”
说着话的时候,韩长暮其实是有些不解的,他清楚的知道姚杳是罪奴,并非人贩子拐出来的,她此生与父母骨肉分离,受尽人间苦楚,实在是怨不到人贩子的身上,而长安城中的人口走失,也多半归万年县和长安县衙署管,京兆府经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那么姚杳这感同身受,又愤恨至极的神情,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他想着这些,便问了出来。
姚杳愣了一下,慢慢放下了车帘。
前世时,她曾经在刑侦大队干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负责接待报案人,她见过倾家荡产,终其一生寻找孩子,最终一无所获的父母,也见过丢了孩子悲痛欲绝,毁在愧疚中难以自拔,最终选择了结此生的父母。
她想了想,情绪低沉道:“下官曾经见过一个人贩子,被抓之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他们还可以再生。”
韩长暮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陈小六赶车的手艺比从前大涨,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便追上了前头的车,他微微扯了下马头,让马车与擦身而过,随后横在了车头前头。
那胡人没有防备,来不及让马匹停下来,整辆车径直撞了过来。
这两辆车眼看着便要装个散架了,马匹嘶鸣声声,惊动了旁边路人,纷纷停下来,发出阵阵惊呼。
就在这危急时刻,韩长暮从车中飞身而出,双手紧紧攥住了缰绳,以万钧之力迫使马匹倒在了地上。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随后停了下来,地上留下两道极深车辙印子。
那胡人简直要气疯了,胡须翘着,一把揪住了韩长暮的衣襟,粗声粗气的骂道:“卑鄙无耻的大靖人,你们是要打劫吗?”
韩长暮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攥住了胡人的手腕,将他从马车上拖下来,按在了车辕上头。
而姚杳已经从车厢里抱出来了个襁褓,朝韩长暮点头道:“大人,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
那胡人顿时脸色大变,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们,你们是来抢孩子的?”他疾言厉色的朝四周围观的百姓喊道:“救命啊,救命,他们是人贩子,是来抢孩子的。”
围观的百姓顿时被这话给激怒了,将韩长暮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指责起来。
“看你们俩长的人五人六的,怎么能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就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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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