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举主,绰绰有余。
只要司匡能够拿出让人满意的东西,这贤良方正的举主,他当定了!
司匡显然尚不清楚这其中的博弈。
他目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挑战者揍倒,安安稳稳当地主,卖学区房。
他的目光集中在奋笔疾书的良岳身上,沉声说道:“良公,吾思考了三天,已然得出彻底战胜匈奴之法。且,经过思考,吾还得出一个结论,君这两个问题,实属同一问耳!”
“同一问?”
良岳眉头皱的厉害,微微抬头,偷偷瞄了一眼高台下方的卫青。
扭头,又盯着司匡,沉默半晌,道:“请详细说明。”
“那鄙人就不客气了。”
司匡哈哈一笑,站了起来。
先对着下方挥了挥手。
仅仅片刻。
四个脸色通红的流民抬着一块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长三米、宽两米,厚五厘米的空白黄色木板走上高台。
他们把木板固定在高台上早就预留出来的凹槽中后,对这位活命恩人拱拱手,又急匆匆地走了下去。
司匡也不废话。
左手端着盛放墨汁的碗,右手捏着毛笔,走到木板的正前方。
像是一个老师似的,侧身,看着良岳,沉声道:“三日内,吾对大汉当下局势思来想去,最终得出四个字。”
转身。
蘸墨。
提笔,在木板中央偏上的位置,一针见血,书写出蕴含龙飞凤舞之势的四个大字:内忧外患。
良岳赞同地点点头。
右手一动,赶紧把“内忧外患”四个字记在竹简上。
仅凭这四个字,他就对司匡刮目相看。
一个不混迹朝堂的人,竟然能看得这么透彻。
不愧是《孙子兵法》的当世掌控者!
随着记录,司匡的声音与之并行。
“自马邑之围失利后,我大汉与匈奴的关系,便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么,匈奴亡,要么大汉亡!”
“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势不可免,吾敢下定结论,不出两年,大汉必将有主动出击之战!”
良岳一言不发。
继续记录“两年”这个时间结论。
“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如何准备战争,则成了朝堂上两千石们必须思考的事情。”司匡盯着这家伙的动作,抛出自己的观点,“吾以为,战争爆发之后,对大汉来说,若想彻底战胜匈奴,必须做到如下六个字。”
忽然,下方一阵清朗的声音传来了,“哪六个字?”
司匡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兵家座席首位。
对着那个不认识的青年,露出洁白牙齿,笑了笑,一字一顿,郑重回答,“攘外,必先安内!”
卫青呆住了。
呆若木鸡地坐在座位上,藏在袖口内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诧异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凝视台上那个瘦削的身影,轻声呢喃,“攘外,必先安内。”
这个居住在齐鲁之地穷乡僻壤处的小子,竟然能直接看透刘彻一直以来的心病?
卫青忍不住在心中暗自高呼:若陛下在此,定将此子引为知己!
如此看来,这次东出函谷关的任务,能够轻轻松松地完成了!
卫青仰头,与司匡对视。
同时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克制自己。
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声线还是有些颤抖,“敢问,如何安内?”
“问得好!”司匡嘿嘿一笑,向卫青眨眨眼,表示赞赏。
随后侧身,盯着高台上这位主要对手,沉声分析,“对于这个问题,鄙人需要先做一个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