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搜查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有趣……真是有趣。”
“左内史!”他微微一顿,语气充满了质疑,“窦婴真的回来了?汝应该没有耍我吧?”
公孙弘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挺直腰板,咧嘴,哈哈一笑。
下一秒。
脸色突然变的强势,森笑,嘲讽,“丞相,下官出于好心,才会连夜派人通知。若君不信,尽管可以派人去打听。只要让手下去渭城问一问,真相自然大白。”
“哼!不用汝教!吾早就派人连夜去了。”田蚡大喝,阴沉的脸变得紧巴巴的,板着,冷哼。
“那人回来了吗?”
“快了!”
田蚡眉头皱的厉害,枯黄色的脸上,皱纹纵横。
他开始不停地用左脚拍打地面,同时,时不时地看着西方。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骑马声,从遥远的西方传来,抚平了他的焦躁。
“驾!驾!”一名家仆骑马跑了回来。
下马。
来到田蚡身前。
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气喘吁吁的汇报。
“家主…正如…左内史所言…确有此事!”
“汝怎么调查的?”
“小人从渭城…之太常…调取了西市贩夫之名单,从中挑选了…十户人家,挨家挨户,逐一询问所得。”
“嗯,我明白了,汝先去一旁歇息吧。”
田蚡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公孙弘的目光有些缓和。
其两臂一伸。
两侧家仆心领神会,急忙上前搀扶。
田蚡起身,变脸极快,笑呵呵的,拱手,“公孙公,刚才多有得罪,请多海涵。”
公孙弘侧身不受,瞥了一眼,白胡子颤了颤,声音沙哑,讥讽,“下官可不敢受丞相如此大礼。”
田蚡笑着走上前,用手拍打公孙弘的后背,为之理顺气息,“公孙公且息怒,待解决此事之后,鄙人一定亲自设宴,为公赔罪。”
“哼。”
田蚡像一个笑面虎,笑眯眯的,停不下来了。
他深知,渭城在眼前这个老头儿的管辖范围。
如果想捉拿人犯,没有老头儿的配合,根本成不了事。
“好了,公孙公,正事要紧,吾侪还是赶紧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吧。试想,若是窦婴还在的消息传了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陛下?”
经过一阵子好说歹说,公孙弘的怒火暂时平静下来。
先暗中骂了一句:老狐狸。
又沉声,“君欲何为?”
“吾?自然是把人拿下!”田蚡望着头顶渐渐明亮的天空,沉声回答。
公孙弘装模作样的沉吟,朗声,“恐怕难办。长安地域广阔,若其跑了出去,没有七、八百人,怕是很难抓住。”
“这个不用担心,考虑到宵禁,吾已提前经派人封锁城门了,进出都会被严格的盘查,他跑不掉。”
“万一跑了呢?”
“那就调动八百人去捉!派遣士卒、发布悬赏、严格搜查……吾就不信抓不住个行将就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