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不是以天罚为借口吗?
那他所谓的天,是否预料到这群受罚之人,竟然能与匈奴一战?
为什么挥舞铁锹之流民杀气禀然,战意十足?
只为让肉食者刮目相看。
孔武擦了擦额头上因为急躁而渗出来的汗珠,鼻子深呼气,无奈的走上前,把司匡一开始递过来的竹简放在了案几上。
“尔等心情,吾可以理解,只是……”
他看了看外面那群为了复仇而不断挥舞铁锹的流民。
担心接下来的话打击到人
他犹豫一会儿,袖子中的双拳握紧,做出一个决定,直言:
“只是匈奴皆为骑兵。汝这群步兵去了,纯粹是自寻死路。”
司匡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知道,所以需要兄长的协助,请子威以儒家之法,为吾侪训练御术,吾需要在三个月内,组建一支规模在千人、骑术堪比孔氏弟子的骑兵。”
“这不可能。”孔武不假思索,直接摇头,“贤弟,汝也懂御术,应该明白,只有日积月累,才能锻炼出一个人的骑艺。我孔门弟子,都是数十年如一日建议,才能在马上如履平地。”
他侧身,用手指着外面,“汝手下流民刻苦之训练,吾已亲眼目睹,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让他们成为善骑者。”
孔武顿了顿,谆谆教导的语气越发温和,
“首先,身体强度就跟不上,流民只是百姓,没有狠劲儿,无法驯服陌生之马;其次,千人骑兵,若没有足够支撑训练的马匹,哪怕是吕尚来了,也只能扼腕叹息;第三,马匹不能高强度奔跑,暴力训练,只会让马提前淘汰。”
司匡搓搓手,仿佛没听见似的,轻蔑一笑,“这就是吾稷下学里面临的问题?”
“怎么,这还不够?”
“当然。赵程,汝来向子威解释一番我稷下学里的战力情况吧,吾正好也来听听训练的结果。”
“诺!”
赵程仰着头,目光挪到孔武身上。
“孔公,实不相瞒,吾稷下学里之流民,情绪高昂。君言狠劲儿,吾认为,已经具备了,”
赵程面色不改,从案几上拿起一卷熟悉的竹简,平淡地递过去。
“此乃最近三日申请人员之姓名。”
“伴随训练期间愤怒的加深,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了精神抖擞,情绪激动的情况,夜晚每至,他们往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之况。”
“为了解决这种情况,鄙人按照家主给予之法,按伍、什、队、屯、曲、部、营来分,每隔十日,举行一次长达三天地比试。胜者,可从败方的肉食供给中抽取一半,作为奖励。”
“此后,一旦进行对抗竞争,参赛者之间,犹如仇雠。”
孔武瞳孔一紧,瞥了司匡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肉食之争。
这群成军的流民可是拖家带口来的,换而言之,输了,不仅自己肉食减少,妻、儿女,都要跟着少吃。
在每日供给一定的情况下,输了就相当于要饿肚子了。
不为自己,也要为亲属考虑。
面临这种情况,谁敢不拼命?
孔武嘴巴动了动,“此法,会死人的吧?”
“不会!”赵程摇摇头,“每次比试,有人监督,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不决生死?按此法,那群拿铁锹的人,如何发挥实力?”
“与豚一战耳。”
赵程神色坦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