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我朱安世必定杀你!一定!”
发泄了愤怒后。
朱安世气的把被褥扯过来,盖在“字”上。
然而,仅仅拽了一下,突然传来一阵“撕拉”的破空声
--被褥破了。
里面的厚重发灰的柳絮四处飞扬。
朱安世木然了:“……”
之前江齐包裹粟米用的布,就是从这上面扯下来的。
不光偷饭,还毁坏屋内唯一一条被子。
朱安世气的浑身发抖。
这血仇算是结下来了。
…
俄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
“朱…朱大兄在否?”
“朱……大兄!”
外边那人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谁啊?”
朱安世把破掉的被褥团成一团,丢到塌的最里侧,掀开门帘,对着门吼道。
“是我,张屠户。”
朱安世皱着眉,走到门口,拔开门栓。
一个长着络腮胡,肤色发黑,像是一个西汉版张飞的胖子出现在眼前。
“张贤弟不去杀猪,怎么有空来我这?”
朱安世侧身,让出一块地方,
“进来说话吧。”
“嗐!俺老张就不进去了。”张屠户喘着粗气,摆摆手,“朱大兄,出大事了。”
“你怎么知道出大事了?”
朱安世不悦的心情再次涌现。
被偷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消息灵通啊!
正好,报仇方便!
“现在整个阳陵市,还有几个不知道出大事的?”
张屠户神色焦急,转身,指着西北方向,
“刚才有大批穿着红色皮甲的士卒涌入阳陵市打听你的消息。我见架势不好,特意在他们封锁阳陵市之前,抄小路跑了出来,过来通知。”
“朱大兄,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怎么那么多士卒抓你啊?”
“嗯?”
朱安世原本皱着的眉头突然绷紧。
“抓我?贤弟可知是哪个部分的士卒?”
“看装扮,应该是昨日从上谷返回的凯旋之士卒。”
“凯旋士卒不顾先帝亡灵,突然在阳陵大张旗鼓抓吾……有问题!”
朱安世沉吟后,做了这么一个猜测。
“朱大兄,来不及了,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张屠户拱手作揖,
“俺老张没有本事,家里还得靠我杀猪,恕不能奉陪了。”
礼毕,张屠户小步快跑离开了这里。
朱安世眯着眼睛,望着杀猪张离去的背影,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过去这些年,阳陵当中很多人碍于自己的威名进行依附。
如今遇到危险,来此通知的,竟只有一人。
人心不古啊!
朱安世不敢再耽搁功夫。
走到寝房去墙角,挖出所有的钱币。
把破了的被褥再次撕裂,将钱币一股脑包裹进去。
又随手从缸里抓了几碗生粟米,从水桶里灌了一竹筒水。
拿着剑,快步离开。
大汉齐民编户政策太过可怕。
他现在需要立刻离开长安,找机会调查原因。
无缘无故被士卒打听,可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