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石渠阁。
司匡在春陀地引领下,见到了案几后捧着一卷竹简,笑意甚足的刘彻。
随即跪下拜曰:
“参见陛下。”
“主婿来了啊,赶紧起来。”刘彻目光移开竹简,俯视下方,笑哈哈的,“春陀看座。”
…
司匡正襟危坐,望着上方,作揖,
“听闻陛下陛下唤臣前来,有军国大计商谈。”
“对!车骑将军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放眼当下,没有人比爱卿更合适了。”
刘彻语气平淡,让人分别不出感情,放下手中的竹简,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朕从张汤处闻之,卿知晓椒房殿下的暗道?”
领导发问的时候,一般都是经过一番调查,掌握了足够线索之后。
此刻,老老实实交代才是真的。
司匡急忙起身,弯腰低头,斩钉截铁道:“是!”
刘彻不急不慢地从案几上拿起来一只酒樽,在手里把玩,呢喃,
“朕亦闻之,此消息卿从一白发老人处得知?”
“是!”
“老人姓甚名谁啊?”
司匡喉结上下一动,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开始冒冷汗,顺带打了个哆嗦。
之前忽悠成张良告诉的,现在可倒好,被追问了。
妈的,这老板是打算从自己这里得到修仙的方法?
过分了!
不好好治国,怎么老想着长生?
活下去的答案,司匡可是一清二楚。
声调慢慢提高,顺带摇摇头,
“臣不知。”
“不知……?”刘彻脸上出现一丝不耐烦的表情,直截了当道:“究竟是不是留侯?”
“臣真的不清楚。”
“嘭!”
刘彻把手中的酒樽重重地砸在案几上,狰狞之色转瞬即逝,之后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平淡无比。
沉默了几秒钟。
“罢了……朕也不继续追问,正事要紧。卿可知朕今日叫卿来此之意?”
“请陛下告知。”
“军臣单于来信了。”刘彻右手压在刚才阅读的竹简上,“他们打算与我大汉谈判。”
“啊?”司匡诧异惊呼,“匈奴人疯了么?其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臣记得,我朝四路大军,覆灭将近一半,他们实际上并未输,严格来说,此役匈奴从某方面来看,赢了。为何……”
刘彻眸中冷光乍现,嘴里吐出两个字:“试探!”
接着道:
“他们妄图试探朕的底线,妄图试探大汉出击匈奴之决心!”
“可惜了,挛鞮军臣的主意打错了!朕不是大汉先帝,继续实行放任和亲之策!朕要效仿赵武灵王、效仿秦帝嬴政,对匈奴作战!”
“朕要让匈奴后悔侵扰我大汉土地,让匈奴后悔伤我边境之民!”
刘彻目光下移,沉声:“司匡!”
“在。”
“这场谈判,本该由大行令乐丘主持。但这群老古董被黄老思想腐蚀得太严重了,朕不放心,因此,谈判之事,由你全权进行!”
“卿要人,朕给人,要诏令,朕给诏令!”
刘彻恶狠狠地道:
“总而言之,朕要求此次谈判,必须打出我大汉的气势来!宁折不弯的气势!对匈奴作战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