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谷外营地。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扶岳指尖微动,掸去指尖残留的传音符余烬。
闻言,宿溪轻哼一声,阴阳怪气:“也是我疏忽,没注意到你们太一宗弟子私下不以师姐妹相称。”
“这事我是真不知。”扶岳很冤枉,他堂堂一宗掌教,哪有那个闲心留意宗门小修士之间的相处,更别提她们的称呼问题。
“这次病发只半月便恢复,说明萱忧草确实有效,也勉强算是因祸得福。”
宿溪刚舒展的眉宇再次皱起,冷冷反问:“因祸得福”
“算我失言,萱忧草送你两株,权当我的赔罪。”
萱忧草产自九黎渊,如今只太一宗才有,扶岳的这个赔罪,宿溪真君没法拒绝。
默了默,他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千九如此谨慎”
先是同意他与太一小辈们一起调查母蛊,
借此绊住其心神,又让自己同意他们调查灵犀,就怕拒绝会让千九觉察到什么。
布局十几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合情合理,除了他们四大派高层以及夜哲彦,无人知晓这次结丹大典的真正目的。
没凭没据的,千九如何察觉
灵犀作为自己嫡亲的外孙女,自己便是拒绝调查,也说得过去的。
扶岳神色肃然:“千九是揭开封印之人,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我们要的,是万无一失”
宿溪真君冷笑:“既是揭印之人,想来与天地封禁关系重大,或许还需要他解开天地封禁,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该与交好才是。
千九杀了我们众多弟子,血仇已结,退一步讲,我们也可装作不知,任由他与小辈们交好。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利用他反制残夜阁,还能用小辈们监控他的行踪,他日东陆现世,小辈与他一起也是理成章的事。”
说话间,他一直打量着扶岳的神色,可惜扶岳面色古井无波,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抬眼,直视宿溪探究的目光,淡声道:“以千九谨慎的性子,借我们之手除去残夜阁、报了仇,你觉得,他还会跟我们四派的小辈来往吗”
宿溪眸光闪了闪,干脆直言相问:“当年你们四人还发现了什么”
扶岳不悦:“当年之事乃我们四派前辈亲自问询调查,怎么,你连自家老祖的话都不信”
宿溪梗住,老祖何等人物,岂会信了四人的口头之语,本是假意认同他们的说辞,等回宫后再找卓如问明真相。
谁曾想,卓如那狐狸连夜离开,说什么外出历练,一走就是两千年,再次返回时已经结婴,又逢巫蛊门事件爆发。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已是门派中流砥柱,门派高层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人能强迫他。
步元更夸张,堂堂四季谷弟子,却以拜访友人为由,直接住
到了太一宗,便是修为已至结婴,仍旧住在太一宗,几十年前才在衍昭真君的强烈要求下,返回了四季谷。
当年玄诫破坏规矩,劫太一宗的人,也有为门派雪耻的意思,太一宗理亏,这才轻轻揭过。
如此情况,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四人有所隐瞒,只是如今扶岳锦情位高权重,卓如步元也不是当初人微言轻的小小筑基修士,对于这个秘密他们只能装聋作哑。
扶岳对千九,太谨慎了
他再惊才绝艳,如今也只是金丹修士而已,那么多次,风绝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伸手就能抓到,而后再让宴均确认他的身份也是一样的。
扶岳却不放心,启动南陵城护城阵法,还要把人放在四派元婴的包围下。
一介小小金丹修士,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