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他扒开推开、挤开撞开挡路的人群冲到前头时,那支商队已然远去半里。
柳平宽失神跪倒,后在泪流满面时磕头跪送,亦将手中抓着的书信攥得紧颤。
自然,他看不到那掀开车帘后盼的柳平原,亦不知对方的沉默和落寞。
“唪。”想到那封始不曾拆封的书信,柳平宽不由微微一牵嘴角,随后便一笑释然,乃用双手举酒高敬众人,更深深闭目谢首:“多谢。”
其声诚恳,语意深长。
“唪。”众人微微一笑,便是凌夜也暂时收起了小性子,乃神情严正地随同众人一齐高高举酒共敬:“谢。”
柳平宽微笑睁目,随后才豁然抬头地回酒便喝:“干了!”
“干!”众人异口同声,先互敬再共饮。
不过,凌夜这小子虽然一直端着酒碗在长喝,但好半天也才下去了薄薄一层酒,摆明就是装模作样,更是一直小皱着眉头屏住呼吸。
“咳啊——”一碗烈酒烧腹,柳平宽更禁不住闭目摇头释怀,但酒气一出,柳平宽便即刻豪举大碗:“只此一碗公敬,但喝无妨!”
说到这里,柳平宽更是禁不住笑咧着大嘴一拍胸口:“但有酒来,某照单全收!”
“哈哈哈哈哈哈哈!”院里的大老爷们儿尽都仰面畅笑,妇孺们也是相视欣笑、莞尔不同,倒是凌云志和段志感在相视一笑后款款落座就倒酒。
“唪。”柳月也借着柳平宽身后的空挡与赵玉凤相视一笑,至于凌夜?他自然是在斜瞥着旁边抚须而笑的老太公,对方那个大长胡子可谓是让他嫌弃到撇嘴不已。
“哈哈哈哈……”柳平宽长笑虽收但笑容不减,可院中之人甚多,他唯独重点地观注了一下凌云志和段志感那里。
乃见二人敬如兄弟、豪饮畅快,柳平宽便不由大嘴一咧,随后便一撇虎袍地转身往里进:“走走走,倒酒外战!”
“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这一排乡绅顿时放声大笑,但唯属老太公笑得扬天大兴。
“吧嗒。”凌夜不咸不淡地砸了咂嘴,随后便被柳月牵拽向了原座那边:“个臭小子,一天到晚阴阳怪气。”
“我没有。”凌夜敷衍了事……
时下,院内的来宾也相继落座,但唯有妇孺们动手夹菜,一群汉子尽在催动倒酒,可谓故作不耐又嫌弃满怀,便是厨师长也哈哈大笑着带着伙厨开始绕桌对酒,亦或是倚靠着那人的肩头与人玩笑。
群情高涨之时,柳平宽也带着一众乡绅从堂屋内走了出来,乃分散开来寻人邀酒。
虽然柳平宽等人只端了这手头上的一碗酒,但每一桌都有一大坛公酒在案,又怎会稀缺不给?
不过,赵玉凤和柳月母子倒未出来,乃是在屋内陪着老太公吃喝笑谈。自然,张絮这厮不肖子当然不敢丢下老太公出去喝大酒,时下正在嘿嘿讪笑着吃菜陪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