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血流,随后只微微一抿嘴唇便转身去往了镇外。那里,他已经走出很远了。
凌夜的离开颤动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牵引了过去。
然,他已经走出了镇子的门庭,而那前方的一瀑白发更是将他们远远地抛弃在这里。
“呵呃……”不知谁人率先喘出了一口颤抖之息,随后便掀起了所有人目中的恐怖!
“啊——!”妇女们最先发出惨叫,更有人被吓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杀人啦——!杀人啦——!”几位食客起身就跑得丢下了手里的饼子和油条,一路可谓是逃之夭夭回头望,一望之下更恐慌。
“杀人了……杀人了……”倒坐地上的烧饼摊之摊主满目颤栗,但越是呢喃他便愈发惶恐,以至于最后突然一蹦多高地蹿起来就跑:“杀人啦——!”
“凶手——!”
“快去报官——!”
偌大长街乌央海,一瞬之间鸟兽散。
报官?何人去报?
家家户户关门窗,惊恐急急到处藏。
街上?眨眼之间便再也找不到一个人。
凌乱,狼藉,死寂。
空空荡荡,血腥刺眼。
……
绝门之主凌秀峰,一代枭雄野无敌。
然,其子凌云志,却比之天赋更卓。
一十二岁掌勺年,悍绝一隅无人敢。
一十五岁舞象时,功比其父入绝性。
论及冷厉,残酷无情。
论及冷血,闻声色变。
然,其人已经销声匿迹整一纪。
……
段府,通往东院的廊亭道。
嗒,嗒……
段志感端着一托盘的餐点慢然行步,只是望着这一盘却心在世外。
廊道和廊道划出的内里是观园,但内里景色再妙也无人有心看。
每日三餐时,府中最忙碌。
左右往来的下人实有好几队,无不在遭遇之时稍停步,以向段志感齐敬见礼:“二少爷……”
段志感只是木然点头以回示,一路都没有作停留。
那是一种怎样的黯然落,无人敢于窥视,唯有在原地敬送出一小途后齐齐地转身离开。
去从右道来经左,一路皆如是,所遇皆点头。
无声无色,无关于怀。
……
彼时,无名旷野。
凌夜踉跄小跑了一段距离才追上前方的凌云志,但他却选择稍远一些跟着父亲往前走。
天阴着,风很大,可能有雨吧。
……
段府,廊亭道中的拐角。
“二少爷……”一队丫鬟齐步停留以向段志感见礼请安,段志感侧向点头回示,但未走几步便已经出了转角,而他也就此停立了下来。
一众转身敬送着段志感的丫鬟们稍有逗留,随后才在向他深深敬首后转身去往了目的地。
段志感缄默良久,随后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厢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