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醒来,元休仍然有些宿醉后的晕眩,只觉得怀中软玉温香,便亲了上去,顺着本能胡乱一番,及至一半时忽然觉得不对,睁开眼一看,见身下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这一惊顿时失控,只匆匆而毕,只觉得一切都是如此地不真实。
他伏在那女子身上,闭目只觉得一片晕眩,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昨夜,他成亲了,在婚宴上,他被兄弟们灌得大醉才送回来的。所以这不是在揽月阁,这是在为了迎娶王妃而新布置的玉锦轩。身下这个女子,也不是刘娥,而是他的王妃,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皱眉,他想不起来了,隐隐想起昨夜大醉之后,有人在帮着脱了衣服,身边睡下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睁眼再看着身边的女子,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着,眼角有一些泪痕,想是初夜之痛,却颇硬气地不肯呻吟出声。忽然间心中有些愧疚,低声道:“王妃,昨夜是兄弟们灌了我酒,让你辛苦了。”
潘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委屈又羞恼,但又说不得什么,只得嘤咛一声。就听得韩王叫了人进来,再去洗沐。
侍女们端上早膳,潘蝶身子不适,只委委屈屈地吃了两口,见韩王又不来哄他,更是不爽。及至见他出去外院见属官,这才在乳母张氏的哄劝下,委委屈屈地说了昨夜之事。
张氏笑劝她:“新婚之夜,没有不闹酒的,新人亦没有不别扭的,等多过几日,一切就好了。”当下又劝道:“既然是王妃了,当乘着新婚时,把规矩立起来,把人拿住才好呢。夫人的话,您可休忘记。”
潘蝶白了她一眼,自己心里别扭了好一会儿,才打理好心态,梳妆了等元休回房来。过得不久,就听得门外有人恭声道:“老奴来给王妃请安!”
张氏忙扶了潘蝶坐正,这边叫丫环银雁去开了门。
却见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带了两名侍女站着。那侍女俏生生地道:“刘妈妈特来给王妃见礼。”
张氏忙对潘蝶说了这是韩王乳母,潘蝶知道刘媪的身份,倒也不敢怠慢,见她要行下礼去,忙叫:“张妈妈扶住了。”
刘媪却是依足了礼数才肯起来,潘蝶叫搬了脚凳让她坐下,笑道:“妈妈坐吧,我正想叫人去请妈妈过来呢,没想到妈妈倒先来了。”
刘媪笑道:“怎么敢当,该是妾身来拜见王妃。”
潘蝶笑道:“我早听说了,王爷自幼丧母,妈妈犹如半个母亲一样,夫妻一体,我也自该称您一声妈妈的。”
刘媪道:“如今王爷娶了王妃,这府中有了女主人,妾身的担子,也可以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