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蝶不理别人,反而娇滴滴地向着元休撒娇:“我也是因为进宫而紧张啊。女为悦己者容,我若是打扮得不好看,岂不丢了王爷的脸?”
雷允恭赔笑应声:“是是,原是奴才的不是,是奴才多嘴了。”
乳母张氏在一边着急,怎么好一进门就拿王爷身边的心腹奴才撒气,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却知潘蝶脾气,在此时更加不能相劝,否则惹起她的性子,只怕更不肯罢休了。只好自己私底下缓缓相劝罢了。
潘蝶转过来再看元休,见他依然面色平和,心中暗自得意,上前拉住元休的手,又撒娇道:“夫君再给我画一次嘛。”
元休没说什么,只又给她画了一次。
潘蝶对镜看看,方肯松口,夸道:“三郎画得果然比她们好,以后都要日日帮我画哦。”
元休没有回她,只是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休要误了你回娘家的吉时。”
潘蝶见他没有回应,心中不悦,张口想说什么,乳母张氏忙赔笑道:“王妃,王爷说得是,他也是为您着想。”
潘蝶见乳母提醒,也知不可得意太过,当下就不再生事,于是两人换了朝服,进宫见了皇帝之后,就一起回了潘美的代国公府。
回门之仪,一应如故,潘美自请了韩王去书房饮茶,那边潘夫人就握了女儿的手回到内院,细问她新婚如何。潘蝶心中得意,先说了观察他房中并无姬妾,又将早上拿捏他的事说与母亲,并着重说了自己几番作威作福,对方却毫无脾气的事。潘夫人听了不由喜上眉梢,合什道:“阿弥陀佛,他能这样待你,我就放心了。”
潘蝶吃吃笑道:“母亲放心,我忖度着他的确是性子绵软,只消新婚之时压住了他,自然能稳稳地将他拿在手心。”
潘夫人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你若厉害,只管在房里厉害,到了外头,可要有贤惠的样子,尤其是在宫中,不能教人说话。”
潘蝶瞟了母亲一眼,嗔道:“母亲小看女儿了,这点子事,我如何会不知道?”
且不说潘氏母女闺房密话,三朝之日旋即而过。
及至第六日,潘夫人带着彩缎与油蜜蒸饼到韩王府回礼,谓新婚夫妻和合,如蜜蒸油的彩头,称之为“暖女”。
第七日,新娘回门,女家再盛装彩锻头面首饰全套,称之为“洗头”。
如此反覆往来,极尽礼仪,直足足满了一月,再开华宴庆贺,称为“满月”。
满月过后,阖府才得安宁片刻,这才将忙乱中未及顾及的其余各事,一一提起。
这韩王成亲,皇次子陈王、皇四子冀王等也差不多前后完婚。楚王妃就在府中开宴,请了诸府王妃相聚,妯娌走动。
元休见潘妃不在,终于得了机会,忙去了揽月阁。进了院子,就见着如芝迎上来,于是就问她:“小娥这几日过得如何,睡得可好,吃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