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不敢动,只微微点一下头,再就是眨巴眨巴眼睛,轻声说道:“我不喊、我不喊。”
“嗯,”钱一靖点点头,说道:“我来问你,刚才巷子里那女的是什么人?”
胡三上翻着眼珠,此时他才想起来方琳,于是急忙问道:“她人呢?”或是过于急迫,声音没有过多控制,那小伙计的短刀立刻施压,钱一靖则作一轻声手势,然后说道:“告诉你吧,那女的就是喜欢嚎,又不经打,她脑袋像个花瓶,我兄弟下手没个数,一下就给拍碎了,没办法,现在丢到江里喂鱼了,你要再嚎一声,也把你脑袋拍碎了。”
极度的惊恐已浮现在胡三的脸上。
见胡三不作声,钱一靖便站起身来,坐回到椅子上,椅子前有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两个伙计把胡三从地上揪了起来,按到了钱一靖对面的一条长凳上。
经这么一折腾,胡三有点缓过神来,他轻声说:“大哥,有话好说,只要给我一条生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们,求你了,你要钱,我拆房子卖地都给你……”
“行了,别扯了,你不想想,你又不是什么大老板,你能有几个钱!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这么个畜生,谁会绑你?”
钱一靖的话,胡三显然听懂了,他极希望的绑票案似乎不可能了,他或许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他非常清楚军统对叛徒的家法是什么,只是他相信了21号特务头子的承诺,苏得诚说,安全问题他负责到底,并且说军统已经撤离,南京地界他苏得诚保万无一失。现在看,苏得诚的承诺脆弱的不如一张手纸。
“你们……”胡三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军统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不要问,只要回答就行了,我提醒你,如果你有一句谎话,你知道的,我会怎么做,”见胡三频频点头,钱一靖继续说道:“下面我问,你答,你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哥,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我全力配合,只求留我一条命,叫我干什么都行。”
“好,”钱一靖点头。
胡三又说:“大哥,我求你了,我就问一句,我全力配合,你们能不能留我一条生路?”
“你他娘的,还敢提条件!”小伙计说着就用皮带勒住胡三的脖子,胡三窒息数秒后,钱一靖摆摆手,小伙计才松开皮带。钱一靖说:“你如果想死,你可以一句话都不说,马上成全你,我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讲条件,争取一个好态度,你明白吗?”
小伙计的皮带再次勒紧,胡三挣扎之中努力地点着头。
接下来对于钱一靖的提问,胡三竹筒倒豆子一般。他哭诉21号特务的酷刑如何无法承受,转而出卖了组织,对于老阚、二扁,还有其他人员的出卖,胡三也都供认不讳。
至于为什么21号不留用于他,果然如齐联杵猜测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