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齐联春说着便拿起报纸,一旁的海伦也跟着要了一张报纸,齐联春大致翻看了一会儿,就帮助海伦识别报纸上简单的字句。
邻座的那个男人又跑去车厢连接处抽烟,回来后又是目光留在了车厢连接处,只是偶尔会看一看窗外流动的景色。沈砚白还是留意到了这个男人,她注意到这个男人右手食指、中指,并没有发现有烟气熏黄的痕迹,按照这个人抽烟频率看,这似乎不大正常。
沈砚白也想去体会一下车厢连接处抽烟的感觉,她示意头顶行李架上的箱子,对齐联春说:“先生,能帮我照看一下吗,我去前面……”沈砚白顿了一下,又说:“我到前面走一走。”
“行行,你去吧。”齐联春其实能够感觉到沈砚白说话迟疑的原因,他想,应该是单身女士不好意思说上厕所的一种表达。
正如齐联春想的那样,沈砚白果然去了厕所,方便之后,她没有急于回座位,而是也到了车厢连接处,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边取出烟来,点燃。
沈砚白抽烟的过程中,对自己说:不可能有什么发现。又好笑自己的好奇心。没多一会儿,果真有男人来搭讪,先是给沈砚白敬烟,沈砚白摇摇头拒绝了。男人点燃香烟,就开始问沈砚白去哪里,一个人吗。沈砚白没有理会他,丢掉了烟头,又是用力踩了一脚,然后冷漠看了那男人一眼便离开了,身后还能听到那男人嘟囔着:“呦,谁得罪你了,眼睛要杀人啊。”
列车又经过几个车站,邻座的男人也都是一如既往地下车抽烟,沈砚白只觉得无聊,便也留意这个男人。
这是常州站,那男人还是下车抽烟,沈砚白真就看到了不寻常,她看见站台上那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的方向应该是一个年青人,个子不高,挺瘦的,也背着一个单肩包。
沈砚白看见中年男人的微微点头,并且确定那年青人分明也是看到的,但是两人却没有继续交流。
站台上的一个手推车售卖摊前,年轻人是在买什么东西,那摊主从手推车的下端里拿出一包东西,像是包装好的糕点,年轻人付了钱便上了火车。列车已经提速行使了5分钟左右,那中年男人却没有回到座位上,那年青人呢?沈砚白也没有发现他到这一节车厢来。
那个中年男人呢?沈砚白没有观察到,不能确定他是否又回到了这列火车上。她想:也许这人到站了。
对面的齐联春对海伦说了句外语,之后便站起身,沈砚白看着他离去,和料想的一样,他去了厕所。
不多一会儿,沈砚白终于发现了不寻常,她再次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刚才上车的那个年青人,两人没有交流,一前一后,似乎也很默契。
沈砚白清楚看见那中年男人从前一节车厢走过来,到了厕所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而身后的年青人也在厕所门口停住了脚步。年青人的右手一直插在自己的怀里,左手则拿出一串钥匙,他是样子很谨慎,他打开门,就是厕所对面的一个包厢门。沈砚白知道,那是乘务员的专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