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激动情绪,宁开雷看着妹妹,说:“嗯,是大人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沈砚白说:“都快三十了,还不是大人啊。”
看到沈砚白湿润的眼眶,宁开雷说:“哎呀,怎么还添了爱哭鼻子的毛病。”
“快过来坐吧。”老彭招呼兄妹俩,又给宁开雷泡了一杯茶。
沈砚白擦拭眼角的泪水,对宁开雷说:“谁爱哭了,我不是看你这样的邋遢,我心疼的,哎,你原来爱干净都有毛病的,现在怎么这么不讲究?如果大街上我看到这样的你,根本就让不出来了。”
老彭说:“这就对了。”
宁开雷解释说:“我现在不是沈砚研,我叫宁开雷,汽修厂的一个修汽车的工人,我现在的样子很符合这个身份,更主要的是,这是在南京,虽然我十多年没回来了,但难免碰到熟人,所以,形象上必须要有点改变,早几年前我就能说一口地道的山东话,必要的时候,这都能用的上。”
沈砚白告诉宁开雷,父母移居美国,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宁开雷说,他知道,家里的消息他很关注,但工作性质让他决定只是默默关注。
……
久别重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时老彭也提出新的要求,兄妹俩的身份设定决定了两人在公开场合一定是陌路人,其实这不用老彭提醒,无论是沈砚白,还是宁开雷,他们都不可能忽视这一点。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沈砚白说:“我那边的情况我还要汇报一下。”
宁开雷说:“那好,你们谈,我就先走了。”
老彭说:“不用,你也听听,既然上级决定让你们见面,工作上就不需要回避,否则也不会让你相认了。”
沈砚白把齐联春的情况简单做了汇报。
沈砚白的意思是:齐联春是知名的小提琴家,同时他又有极高的爱国热情,所以想把他安全转移到延安,从而让他发挥音乐特长,为抗战多做一些事情。
老彭说:“你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他愿意吗?还有他哥哥,我看这很难啊!”
沈砚白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又经磋商,老彭表示支持,并同意着手制定齐联春的离开方案,老彭说了初步构想,先把齐联春送到苏北根据地,再由根据地的同志将他送至延安。
精心制定的计划得到彭瑞东的支持,沈砚白这才放心下来,她说,明天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黑夜悄然离去,太阳依旧升起。
算上今天,正式进入特高课只不过是第三天,而且从未有一个人跟她提过“友好协会”就是特高课,沈砚白一直留意着周围的人和事,和自己接触最多的就是石川良平,同样他也是很忙碌的,忙什么,自己并不清楚。而自己除了伊藤交待的关注齐联春之外,再没别的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