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联春其实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他却并没有多问,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让沈砚白好好的休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不方便帮沈砚白脱去那件衬衣,齐联春便说:“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沈砚白点点头,想要起身。
“你别动了,我自己走就行,门我会给你关好的。”齐联春说着就离开了沈砚白的房间,他走路很轻,似乎生怕吵着沈砚白。
齐联春走后,沈砚白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脱去那件带血的衬衣,换上干净的睡衣后,沈砚白便把随身的那个小包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底片,想着要将其烧毁会有异味,她便用剪刀将底片剪碎,之后用刚才沾染血迹的棉花、纱布把剪碎的底片包裹在其中,那支勃朗宁手枪取出后,擦拭了一下,就放进衣柜的柜底,并用衣物覆盖好。
所有细节,沈砚白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可以确定没有问题。想想今晚,如果不是齐联春的及时出现,沈砚白觉得很难避免另一种结果。正想着,听到门外有开门的声音,林嫂回来了。
依旧是惯例,林嫂来到沈砚白的房间,本来是要汇报与老金的接头情况,林嫂却发现受了伤的沈砚白,沈砚白说:“我这不碍事,你先说说老金那边的情况。”
老金那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只是例行接头,林嫂大致说了老金的一些指示,显然没有实质内容。林嫂问沈砚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沈砚白拿起那几件沾有血迹,并留有枪洞的上衣,连同处理伤口时留下的棉花、纱布,当然那张剪碎的底片就包裹在棉花、纱布里。沈砚白说:“到厨房,再说。”
林嫂明白,这是要去处理掉这些东西,她便接过沈砚白手里的衣物,一同去了厨房。沈砚白本可以让林嫂一个人去完成这个处理,但这里面包含了剪碎的底片,为确保不留任何的麻烦,沈砚白拖着沉重的身体坚持去了厨房。
在沈砚白的注视下,林嫂点燃了炉火,并打了一锅水,也是顺带着烧一锅热水,衣物、棉花、纱布逐一被投入炉火中。沈砚白早就准备好了说法,宁开雷是地下党,包括宁开雷的所有信息,这肯定不能告诉林嫂,所以事发缘由只能编造了。
沈砚白说是一个记者发现自己曾与杨明坊接触过,并以此要挟,想要十根金条,迫不得已,在记者家里把他给杀了。沈砚白说自己是第一次杀人,很紧张,也没有心理准备,下手不够狠,疏忽所致,也就中了枪,好在没伤到要害,而且也解决掉了这个记者,并且确定没有留下麻烦,整个事情都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尾巴。
考虑到齐联春没有经验,又与齐联杵的兄弟关系,沈砚白不指望齐联春对齐联杵始终守口如瓶,所以沈砚白将齐联春及时相助的经过也告诉了林嫂。
林嫂很担心沈砚白,她问,这会不会是日本人设的圈套。沈砚白说,已经盘问过那个记者,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什么阴谋,整件事很简单,就是这个记者想讹诈一笔钱,另外还想占自己便宜。
对于这样的人,林嫂非常痛恨,直说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