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知道,监听器肯定不止这一枚,于是回到楼下,也没继续去找。晚饭很正常,不过沈砚白的话稍微比平时要多一些,她似乎在讨好海伦,表示自己并没有争夺女主人的意思,只是想有齐联春这样的人在一起说说话,后半生有一个依靠。
下班的时候,沈砚白与齐联春很高调的秀了一下恩爱,为的就是让白延之看一看,沈砚白估计此时白延之应该就在监听这里的对话,她说的这些话,实际就是说给白延之听的。
吃完了晚饭,沈砚白悄悄拿了一个铜脸盆上了楼,小妹不解,沈砚白做了一个不出声的手势,并对齐联春耳语,让他到外面的小卖部去买一串小鞭炮回来,齐联春心领神会。
鞭炮买了回来,两人很正常的上了楼,在齐联春的小房间里,把买回来的小鞭炮拆了一颗下来,齐联春示意一颗不够,于是又拆了一颗,两颗鞭炮的火药引信被捻在了一起,齐联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鞭炮、铜脸盆都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扣在那枚监控器上。沈砚白点燃一支香烟,一边抽烟,一边与齐联春对话。
沈砚白说,白延之这个确实很讨厌,不过他也挺可怜的,就连一个舞厅的舞小姐都看不上他,还把他给抛弃了,所以不应该再欺负他了,有机会还应该多给他一些照顾。齐联春也应和着,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发出很令人遐想的笑声来,应该是在说白延之的一些不堪往事……
监控室那边很难听得清楚,于是将音量调到了最大,还是听的非常吃力,白延之两手紧紧摁住耳朵上的耳机,生怕错过一句对话。
沈砚白估计火候差不多了,烟也抽了大半根,于是把那两颗小鞭炮放在了监听器旁,香烟缓缓触碰到了火药引信上,沈砚白抽出手来的同时,齐联春轻轻把铜脸盆扣了上去。
声音的传播原理齐联春很在行,铜脸盆并没有完全扣死,而是用了一个火柴盒抵住了铜脸盆的一条边,实际就是给这个密闭的小空间留了一个换气的地方。鞭炮炸响后,齐联春解释说,这么做是让声音得到更充分的释放。
那边的白延之正捂着耳朵仔细辨听,只听见很大的“呲呲呲”响,再纳闷的时候,那边的鞭炮炸了,白延之显然没有任何防备,下意识的躲了了一下,可笑的是,他的身体是往后躲的,连人、连椅子一下子就向后翻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两个特务的呼喊,白延之已然听不到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翁翁声,白延之的视线里,那房子、那特务都跟着摇摆不定,是空袭吗?
白延之被特务扶了起来,他的脸煞白煞白的,显然这不是空袭,白延之被送去了医院,诊断为耳膜穿孔。
那枚监听器的留下了火药灼痕,用布擦了半天,也没擦掉。第二天上班,沈砚白带着这枚监听器去找伊藤,沈砚白说:“齐联春家里肯定不止这一枚,我不知道老师您是不信任我,还是怀疑齐联春?”
伊藤也非常震惊,他说他不知情,但监听器的型号骗不了人,很明显,它就来自特高课的设备库房。想也不用想,伊藤就知道这肯定是白延之干的。
白延之被叫到了伊藤的办公室,他很委屈,说自己的耳膜都穿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