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灶间,迎面遇到昨天的那个药僮,药僮见到他,便急急地问道:“颜童生,令叔为何出庙去了,他的伤还没有痊愈呢。”
颜景修仔细一问,原来这个药僮昨天没能给颜昭石换药,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却发现颜昭石没有屋里,守门的老道告诉他,天刚蒙蒙亮,那位在这里养伤的颜二老爷便出了山门。
颜景修怔了怔,快步走进颜昭石住的房间,在枕头下面找到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吾去矣,勿念!
颜昭石出走的消息,也把珍珠给惊住了。
颜雪怀让他盯着白鸟庙,可是没说让他从天刚亮时就盯着啊,颜昭石出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珍珠叫上玛瑙,两人分别守着两座城门,可是他们在城门口守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看到颜昭石的影子。
只有一个可能,要么是颜昭石从白鸟庙出来便直接出城去了,要么就是还躲在新京城里的某个角落。
珍珠没有办法了,只好把这事告诉了颜雪怀。
“颜姑娘,要不我出城去找吧。”
颜雪怀摇头:“找他做什么,不用找,有这个时间做点别的不好吗?”
颜雪怀虽然不让找了,可是珍珠却还是在新京城里四处寻找,他其实并不担心颜昭石会出城,出城最好,有多远走多远,死在外面才好,颜姑娘还不会为他守孝。
怕就怕他还在新京,不知道哪天再冒出来,给颜姑娘惹麻烦。
可是珍珠找了几天,也没有发现颜昭石的行踪。
颜昭石这个人,就像阳光下的一滴水,消失得干干净净。
珍珠找不到颜昭石,只能暂时不找了,然而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颜景修不见了。
颜昭石离开白鸟庙的当天,颜景修便走了。
珍珠觉得自己恐怕不能慢慢变老了,果然,他在柳树胡同跪了整整一夜,次日,柴晏甩出一句话:“你早就不是我的人了,不用来跪我。”
珍珠欲哭无泪,您早点说啊,那我就去跪颜姑娘了。
珍珠是被玛瑙和琉璃抬到柿子胡同的,两人把他往大门口一扔,拍拍他的肩膀:“路人,保重。”
然后,两个家伙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珍珠看着他们的背影,吃肉喝酒时,你们说我是好兄弟,现在我就变成路人了。
你们还是人吗?
他站都站不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去敲门,好在吕英儿刚好出来,看到珍珠一脸菜色,如同一只丧家犬般蜷缩在大门外,吕英儿吓了一跳,少东家说的话果然应验了:“杀千刀的畜牲,连男人也不放过!难怪少东家说,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珍珠:“我没有......”
吕英儿:“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少东家知。”
珍珠很想问一问,少东家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吕英儿扶着珍珠进了门,迎面遇到武杰和武瑞,两人想都没想,便问道:“珠哥,你和人打架了,谁啊,连你也敢招惹?我们去找他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