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怔了一怔,顿时明白过来,情知事情败露,有一些慌乱,但也不甚怕。之前也不是没遇上过倚仗身份来欺负她的人,只消忍耐过一时,自然就会有元休替她作主。当下自然也就顺着潘蝶的话笑辩道:“王妃的首饰,自然有这么多跟着您的姐姐们收着,揽月阁是王爷的,王妃从来不曾来过,您的首饰怎么能在此处找着呢!”
潘蝶盯着刘娥,语带双关地道:“我是没来过这里,可是却有手脚不干净的小贼,偷了我最心爱的‘宝贝’。”
刘娥听了这话心里一惊,看着潘蝶的眼神,隐隐已经明白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暗叫不好,左右看看,却发现里外都是潘妃的人围住了,其余却只是她与如芝两人,便是连个出去报信的人也没有。
想到这里,只能强打精神来周旋,拖延得一时是一时:“没有证据,王妃不要血口喷人。”
潘蝶冷笑:“这里是王爷的小书房,你又是什么人?”
刘娥低下头:“奴婢、奴婢是看屋子的丫头。”
潘蝶冷笑一声,走进内室,却见内室一张大床,床上悬着百子帐,床头有一对枕头,床前还有梳妆台,不由冷笑一声,问跟在身后进来的刘娥:“看屋子的人?那这床是谁在用?”
刘娥见她进来,已心知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王爷用的!”
潘蝶直接把枕头扔在刘娥脸上,脸已经气得扭曲了:“我进门一个多月了,这像是一个多月没睡过人的样子?这枕头这被子的花样,会是王爷用的?这梳妆台,会是王爷用的?”
刘娥自知道王妃进府之后,也怕出事,已经将原来的鸳鸯枕鱼戏被以及元休摆在外头的日常衣物都收了起来,只百子帐一时无可更换,也是无奈。此时被问到,一时竟是找不出开解之辞来。
如芝也是个机灵的,此时见势不好,连忙跪下道:“王妃息怒,是小娥不会说话,这原是为王爷准备的,因着王爷日常也没来,前些日子下房漏水,王爷仁慈,就叫我们暂住这里。这原是我们的不是,早该搬回去的,却贪图这房子舒服,因此延误了,请王妃恕罪。”
潘蝶是个性子急的,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一时气极,怒骂道:“好一张利嘴,凭你怎么说,我看到的就是事实!”
张氏见潘蝶说了急话,忙上前一步,拿起梳妆台上的脂膏等物一看,就拿起来扔到了如芝身上:“你们用的?看屋子的丫头,日常用度竟是比我们家里还强些,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丫头?”
如芝见状,一时竟也无话可说。元休素日拿来给刘娥的,自是之前府中最好的东西,也的确不符丫环身份。
潘蝶更恼了,喝道:“给我搜!”
银雁等人乱搜起来,不一会儿,就从收着的柜子里搜出鸳鸯枕鱼戏被喜字烛并一些男人衣饰来,都捧到了潘蝶面前。潘蝶越发恼怒,将这些东西都扔到刘娥跟前,喝问道:“这是什么?”
刘娥脸色惨白,却也只能强撑,反问道:“王妃不是在找您的七宝凤钗吗?找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