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帅摇头之际,老鹰甩手就是三颗震天雷,当半空中沉闷的爆炸声响遍塘沽城之后,靠近码头的几间仓库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马蹄践踏在石板上的响声就撞入众人的耳朵里,一匹匹全副武装的战马从库房中飞奔而出,马身上是一名又一名浑身锁子甲的骑士。
“九帅有令……掌旗……”老鹰一声吼,突然间就像变魔术一样扬起一面面大清三角认旗,迎风招展,上面大大的写了一个‘吉’字。
“是吉字营!老天啊,是湘军吉字营……”稍微有点见识的商人,甚至连洋人都认出这面旗帜了,这就是湘军里名气超大的吉字营,是曾国荃手下的铁杆军事力量。
“孩儿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湘军的本事……”老头一声喊中气十足,声震如雷。
“为九帅效死……”上百名重骑兵一声吼震的整个塘沽城平地一声炸雷。
曾国荃这次并没有带多少护卫,只是偷偷用商船运来一些骑兵,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多名,这些骑兵三十人为一个小队,分散藏在码头的库房里面,全副武装等候大帅的命令。曾国荃那可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怎么可能放松警卫的力量。
现在,就是现在,这支以家族乡党为骨血的百战精锐,第一次在中国的北方施展出他们血腥的手段,而他们的对手居然是大清朝的绿营同僚。
三十名骑士为一个小队,五个小队左后平行穿插,战马在大地上跳跃,人马全部披甲,森冷的钢铁光芒伴随着阵阵海啸,在那一刻天地为之巨变,一朵巨浪猛烈的拍打在栈桥上。一百五十名杀神几乎同时撞入松散的步兵战阵。
“杀……杀……杀……”吉字旗迎风飘扬,这支参加过南京屠城的队伍,浑身上下缠满了冤魂和鲜血的气息,在这里的每一名精锐的手里都有上百条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大帅下令,哪怕面前是地狱的尽头,他们也能勇往无前。
马宝疯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上百的重骑怪兽从自己军阵的侧翼冲了进来,跟随了好几年的老伙计们,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在半空中,又直接被践踏成泥。
五只无坚不摧的铁犁,就像犁动松软的泥土一样,在军阵中收割着生命,那些骑手甚至都懒得动用自己的兵器,一切只靠他们的控马之术。
而且更让人害怕的是,那些战马也是杀过人的,一匹匹的经验异常丰富,他们不会傻傻的用马头去撞击敌人,战马只是灵巧的用肩胛骨撞击面前的人体,这时候就能看出战马披甲的好处了。
“疯了!你们疯了吗?这是大清的绿营兵,这是皇上的塘沽城,你们怎么全都造反了……吉字营造反了……”马宝如同受惊吓的小女人一样拼命的尖叫,可是在场所有人谁都懒得搭理他。
五面战旗在码头的广场上来回驰骋,沉默的骑手收割着生命,肾上腺素极度亢奋的九帅曾国荃阴冷的笑着“呵呵呵……孩儿们,让商船上的洋鬼子见识见识我们湘军的本事……举起你们的武器,这些叛军全部杀光,一个都不留……”
肖乐天听见这道阴冷的声音当时后背全是鸡皮疙瘩,他好像不认识这名老者一样,他终于回想起历史上对曾剃头真实的记载了。这对兄弟镇压叛军乱民只有一个字杀,去年南京城被攻陷后,三日不封刀,杀的整个城池十室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