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橙在一边也开始敲锣边“陛下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琉球既然能在日本人手上忍辱负重两百多年,现在换成了法国人又怎样呢?对您没有任何的伤害,首里城到最后还是你们尚家的啊!”
年轻的王现在脑袋一个劲的眩晕,臣子们挤在他的身边,往日里对他尊尊教诲的儒臣们,现在一个个吓的如同软脚虾。
往日一直教育陛下这个不行,这个不对的重臣们,那些好像懂得宇宙运行真理的儒臣们,现在一个个全都软了,卑微怜悯的目光盯着尚泰王,他们的意思太明确了,就是要活着。
“呵呵……呵呵呵……”尚泰王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样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的全是鸣叫的声音。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再凶险的危局也有突破口……如果真的事态到了不可逆转之时,那就想想你卑躬屈膝的投降后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耳边想起了肖乐天的声音,尚父在首里城的时候,曾经和年轻的王秉烛夜谈过许多次,外面疯传什么肖乐天淫乱宫闱,但是尚泰王知道,那些谣言其实都是放屁。
人如何才能进步?如何才能提升自己?说来说去最关键的还是看压力,只有当人遇到巨大的压力的时候,他才能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尚泰王思维的混乱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又冷静了下来,他环顾周围吓软在地的臣子们,咬着后槽牙骂道。
“瞧瞧你们的样子,这就是你们往日的风度吗?说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泰山没有崩,你们都成了软脚虾了……都给朕站起来!”
“不开眼的东西,还不给蔡瑁将军包扎伤口!”
尚泰王这一骂,反而让众臣们震惊了下来,混乱中的人群往往会下意识的选择追随最强者。人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年轻的王,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尚泰王那狭窄的肩膀居然也有了几分伟岸。
蔡瑁撕下自己的衣襟笑着包扎着伤口“陛下骂的好,骂的痛快,今天您才真的有了几分王的威严,龙困浅滩也是龙不是虫……”
尚泰王双眼死死的盯着莫里哀,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投降或是不投降又有什么区别呢?琉球最终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同?”
“正如你们所说的,法国人来这里是为了你们的皇帝报仇,你们想向世界展示你们的兵威,所以你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赔款和合约,你们要的只是杀戮!”
“也许我尚泰王能够保住一条命,但是你们是不会放过琉球新军的,那些在战场上抵抗过你们的一兵一卒你们都不会放过……你们所要的只不过是屠杀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听着尚泰王的喊声,龚橙遗憾的叹息道“对不对又能如何?陛下您现在还能顾得了别人吗?您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着吗?琉球的国祚您不要了?”
“闭嘴……你这个叛逆……”尚泰王骂的目呲俱裂,吓的龚橙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