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到卡奈姆的军政府结束统治,进入民选政府时代,奥本海默、鲁伯特等人在政治上迅速的崛起,在经济上甚至有重掌主导的趋势。
在阿克瓦的情形就有不一样了。
阿克瓦早期的军政府,对殖民者后裔的态度相对还温和些,但到赛维义领导激进的民族军官团体发动政变上台后,在政治上割裂跟西方社会的关系,驱逐欧美公司,将能源、矿产开发收归国有,在国内打压殖民者后裔则更不遗余力。
在阿克瓦独立之后,即便还定居在这片土地上的十数万殖民者后裔,从血缘及文化上,天然亲近英法等宗主国,但他们的影响力差不多已经从阿克瓦的政治经济领域被彻底剔除出去。
欧美财团势力却是残酷无情而现实的,近年为撬开阿克瓦的大门,主要在占阿克瓦人口绝对多数的阿肯族里,寻找亲近西方的人物合作、扶持。
也就是说,虽说殖民者后裔在阿克瓦最渴望政治变革的群体之一,却始终都属于被遗忘者,被遗弃者。
因此,在阿克瓦此时正风起云涌的政治变革浪潮之中,殖民者后裔群体几乎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声音。
对实力并不很强大的曹沫来说,“人取我弃、人弃我取”才是唯一能做的选择——而倘若凑到阿克瓦现有推动政治变革的主流势力之中,他凭什么去跟在阿克瓦渗透多年、实力又极其雄厚的欧美财团势力一争高下?
仅凭借他通风报信、人家感恩戴德吗?
人弃我取,甚至仅需要进行有限的投资,就能从那些被抛弃、被遗忘的群体收获最大的感激。
方向跟目标锁定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如何介入进去。
阿克瓦的殖民者后裔群体凭什么接受曹沫的资助扶持,并在恰当的时候给予丰厚的回报?彼此如何去建立足够的信任感?
这时候就能体现勃拉姆这一核心抓手的重要性了。
赛维义上台后,政府当局对殖民者后裔采取高压势态,阿克瓦的殖民者后裔那时候再想迁居英国,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具备条件。
不过,九十年代后期之后,贝宁、卡奈姆等西非国家对殖民者后裔的政治经济氛围更加宽松起来,同时阿克瓦又属于西非经济共同体,以致有大量的殖民者后裔从阿克瓦走出来,到贝宁、卡奈姆寻找工作或定居。
而这些从阿克瓦到卡奈姆、贝宁寻找工作及定居的殖民者后裔,也是跟卡奈姆的殖民者后裔接触最多,甚至直接为其所收留。
德古拉摩电力集团不管经营状况如何,在卡奈姆经济领域却是一个庞然大物,也是一家背依西方财团、主要由殖民者后裔负责运营管理的企业,就有成百上千从阿克瓦迁出的殖民者后裔德力或附属、关联企业工作。
曹沫是要通过勃拉姆这个关键的抓手,将触手伸到阿克瓦最渴望政治变革、人数有十数万的殖民者后裔族群中去!
当然,周晗也不会忘了同是殖民者后裔的塔布曼家族,而塔布曼家族跟曹沫的结合,或者说对曹沫的依赖,更为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