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棋,看似已经结束了。
以方廷长老的死亡作为结尾。
场上的形式,再一次回到了赵旧羽的把控之中。
赵旧羽实在没有想到,方廷会背叛他,而且几乎让他陷入绝境。
他是为了什么?权利?财富?还是那所谓的道德正义?
赵旧羽暗笑,他,杨严,方廷,实在是同一类的人物。
唯一的区别在于,赵旧羽是胜者,他们是败寇,他活下来,他们却死去了。
就像他当初和杨严说的话那样。
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去评论世间存在的是是非非。
谋成,则功成,谋败,则人灭。
星辰君傲立在赵旧羽的边上,他就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藏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赵旧羽道:“看来你们早就见过。”
藏剑道:“是。”
他又道:“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你的人。”
他对赵旧羽说出这句话,但目光却沉沉盯着星辰君的脸庞。
陈徽并不是真的石像,他开口道:“我早劝过你,是你执意要来。”
他又道:“我也早说过,我是来杀你的。”
星辰君说话,那孤独的眼眸中,此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影子,他没有任何感情。
藏剑沉默半晌,对赵旧羽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听命于你?”
赵旧羽笑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补充道:“也许,有的时候金钱真的是万能的,报酬足够诱人,就一定有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朱伶也被人扣着押了过来。
她脸色发青,显然十分痛苦。
赵旧羽对藏剑道:“你们败局已定,是自栽还是我来动手?”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既然赵旧羽的所作所为都已浮出水面,他也用不着惺惺作态了。
对于敌人,当然是要彻底的抹杀。
藏剑笑道:“我自己来,免得脏了赵庄主的贵手。”
赵旧羽点头,向藏剑伸出一只手道:“请便!”
他还是很仁慈的,既然藏剑要自栽,他就恭恭敬敬的在一边看着,丝毫不打扰。
这是他给对手最大的尊重。
但藏剑突然道:“临死前,赵庄主可否满足在下一个小小的要求?”
赵旧羽道:“你说。”
藏剑道:“天下豪杰皆为咏剑秘典而来,而我亦心向往之。”
他道:“还望赵庄主准许我看过秘典再死。”
赵旧羽道:“好。”
他竟答应的毫不含糊。
因为他已胜券在握,这点小事无伤大雅。
赵旧羽竟走上前去,解开了朱伶的穴道,将他推到藏剑身边。
赵旧羽道:“叫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死后也不孤独。免得去了地府怪我寡情薄义。”
朱伶被解开了穴道。
一个女人,她可以自己选择不说话,但你若强行封上她的嘴,便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朱伶的两眼已经泛起了泪花,她又刚巧在藏剑的身边。
她樱红的嘴唇颤动,心中像有一大捧话需要发泄,但又如倒挂的悬河突然停住。
终于,她看向赵旧羽,怒骂道:“卑鄙!”
朱伶已经气到不想再看这个虚伪的人一眼,连骂他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赵旧羽任她指责,因为她再怎样骂,终究是个女人。
而男人都知道,阴谋卑鄙从来是失败者的说辞,成功的人都是不择手段的。
秘典,就在刻剑堂。
它被赵旧羽放在刻剑堂的心安剑下。
至于是真的被赵旧羽寻了回来,还是他本来就死藏,这根本无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