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王宫深处,一间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秦王子婴屏退了所有人,拉着李慕白在自己身边坐下,用毯子将他裹了,而后替他擦着脑袋上的雨水。
仇无鬼对他的恩情不言而喻,李慕白这孩子他也是真心喜欢,若不是仇无鬼早有遗言在先,他肯定会收李慕白为义子,先于自己那两个孩子封王封侯。
他说:“我已经命人备下了热水,先带你去换身干衣裳。”
李慕白小心翼翼地捧着印玺,说道:“这么晚了,没打扰大王休息吧,我之所以来这么急,是有事相求的。”
子婴指了指桌上的卷册,意思不言而喻,他笑道:“我早就做好了,某天半夜一睁眼,你就捧着印玺出现在我床边的打算了,哈哈哈……不过近期你可没这机会打扰我睡觉,胡亥那小子留下个烂摊子,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微微叹息一声,接着略带责备地说:“事情很急吗?非得冒雨过来,也不怕染了风寒。随我来,我带你先去沐浴。”
“要不还是先说事吧。”
李慕白推辞道。
“那咱们边走边说,晚上寒冷,你这一身湿哒哒的,非生病不可。”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家那俩个小子,打小也是我往浴桶里按着洗澡。都是自家人,没那么讲究。”
子婴拉着李慕白就往寝宫走去。
路上,子婴对李慕白的宠爱,惹来不少惊骇的目光,宫中小吏立马就猜测起李慕白的身份来,而那些个没什么么地位的奴仆,更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卷进什么皇家秘闻中被灭了口。
李慕白踌躇半天,开口问道:“大王是不是派了兵去攻打披云岭,要捉一个叫许青梧的人来咸阳?”
子婴有些意外,仇无鬼不是说这孩子生性自由,不适合做官什么的么,怎么现在也关心起朕的国家大事来了,不愧是仇先生的弟子,是比我家那俩小子强了不少。
他欣慰道:“是有这么回事,那许青梧通敌,我欲取他首级传示天下,震慑叛贼。嘿嘿,他那颗脑袋,现在能抵得上章邯那的小半军队了。”
“啊?”
李慕白脸色惨白。
“不信?”子婴哼哼一声,“他在恒山郡开了个什么武器展,聚集了当今天下大半反贼头目。你说说,他在反贼那边的能量该有多大?地位该有多重?所以说,他的头颅可宝贝着呢。”
李慕白看眼近在眼前的寝宫,一言不发。
子婴拉着他进了寝宫,在李慕白的示意下,只好再次屏退了所有人。
他挽起袖子,笑道:“那好吧,我就亲自来,反正多年没给自己儿子洗过澡了,今天算是重操旧业了。”
李慕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巴巴道:“还请大王饶命。”
子婴哈哈大笑,伸手去扶他,劝道:“你这可就见外了,实话跟你说,要不是你师父不愿意,我早收你当义子了。我在别人面前是皇帝,在自家人面前就是个年纪大点的长辈,咱们之间可没那些权谋试探之类的心机事,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李慕白不愿起来,低着头说:“我是请大王饶了许青梧,他是我兄弟。”
子婴一怔,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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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听错了,伸长了脑袋问他:“你说谁?许青梧?披云岭那个贼首?莫不是你搞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