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宽也没忘补充:“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
至于怎么防止被摘桃子,这事情周宽才不会提,黄维鸣肯定懂。
周宽的话语落下后,办公室安静了好片刻。
黄维鸣一直低垂着眼帘,面露思索。
周宽也不着急,双手捧着杯茶,不时‘嚯’一口。
他跟黄维鸣之间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就现在来说,都要比跟林国福之间融洽。
林国福林处长毕竟是条咸鱼,没有梦想,顶多就是能一起‘针砭时弊’。
跟黄维鸣是在二中期间就反复拉扯相处出来的‘感情’。
完全可以用得上‘勾肩搭背’这个词。
周宽的意思已经很是清楚了,现在黄维鸣的行政级别相当于正科,如果二中能升格为市重点高中,一般校长书记的行政级别也会水涨船高,成为副处,如果是省重点,有很大几率升格为正处。
虽然这是行政级别,不能直接等同于体制级别,但这相当于另辟蹊径,曲线升级。
也就是说,如果黄维鸣的目标是体制内的教育体系,这样的路子他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基础。
好片刻后,黄维鸣忽然起身去关上了办公室门,边回走边沉吟着开口:“比较难。”
周宽说了句:“隔壁一中都省重点了,二中去年表现跟一中差距不大,只要今年高考成绩再作突破,市重点肯定没跑,这样路子也算走通了,无非是多熬两年上省重点。”
黄维鸣索性直接开诚布公:“你意思是我熬到先在省厅挂上职?”
“你现在应该在县局挂了职吧?”周宽反问。
这个局当然指的是教育局。
黄维鸣轻摇了下头:“还没有,不过我听到了点风声,今年应该差不离。”
周宽稍作琢磨,忽然问:“你不会是想今年高考出个清北生,就争取转去局里工作吧?”
“有过这样的想法。”黄维鸣还是坦诚相告。
他的梦想就是二中出一个清北生,一个就行,实在不行他女儿今年高考考上清北也行。
现在二中的整体教育形势十分喜人,黄维鸣的梦想就差最后那一哆嗦了。
周宽又问:“是在体制内的教育系统走,还是想要跳出去?”
黄维鸣很肯定的说:“当然是教育系统,跳出去对我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有点太为难了。”
于是,周宽就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两年,今年先在县局挂上职,高考后把市级重点争取下来,行政级别的提升可以顺理成章去市局挂职,这就直接跳出了白华,多好。”
没给黄维鸣开口的机会,周宽认真说了句:“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个人是很希望你在二中校长任上再多干几年。”
本来还在心里哗啦啦拨弄算盘的黄维鸣忽然抬眼望向周宽,皱眉道:“哦?”
周宽也没瞒着,开诚布公的说:“我需要白华梦的‘模拟学习游戏’在白华彻底夯实成果。”
“不能是就这么一两届的短暂成果。”
“别的高中抛开不说,换一个二中校长,对我来说全是麻烦。”
说着,周宽看一眼面色依旧平静的黄维鸣:“直白一点,我们之间的沟通交流非常顺畅,换个人绝对没有这么舒服,哪怕是你推荐的、认识的。”
“比如我跟林处长现在就不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