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我可以胡写一气,您偷偷让我的卷子过解试吗?”
李云也是光棍,不过语气上很怂,他估摸着真要靠真才实学,就算是研究透了范纯仁对文章的喜好又有什么用。
押题成功的机会又多大,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至于师伯周元,这位比较惨,是被实力压制了,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至于为什么被压制,原因很简单,苏门的弟子,总不能连县试都被刷下去吧?这等丢人的事绝不允许发生,为此几位师伯偷偷摩拳擦掌撩起袖子,背着小师弟周元大干了一场。至于毫无存在感的师弟周元,这属于误伤。
可范纯仁不一样,他可是宰相,虽说已经被章惇取代,但他端明殿大学士的身份还在,如今不是宰相,但也是副相执政官,贵为尚书右丞,身份也没差多少。加上他还是八大顾命大臣之一,身份哪里是周元可以比拟的,欺负谁,也不敢欺负他呀!
遇到了李云,也是范纯仁倒霉,他脸色黑的锅底似的,对李云气笑道:“你小子,不如交白卷,让老夫替你写岂不是更好?”
“这也行?”李云顿觉幸福满满,期盼的看着范纯仁。
“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范纯仁头痛不已,李云这孩子以前看着挺淳朴啊!为什么如今变得奸滑至此?难道是苏轼对几个徒孙期望太大,以至于连李云压力之下,信心全无不得已铤而走险不成?
可是解试,真的有那么难吗?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毕竟他没有参加过解试。
范纯仁虽说是进士,可他恩荫补了县令,之后还是在通判的官位上参加科举,他参加的自然不会是普通学子的科举之路,直接参加锁厅试,高中进士。
这是大宋对有官职,爵禄的官员特别开增的进士考场,同省试一起举办,考题也一样,唯独主考官不同,阅卷的考官不一样而已。
时间上,也是同礼部的省试一起举办。说起来,算是不在同一个考场的省试而已。
到了殿试阶段,考试方式是一样的。
李云耷拉着脑袋,懊恼道:“老伯,你说好了要照应我们,岂能说话不算数?”
范纯仁气地敲了敲书案上的书,对李云道:“你就不能靠着真才实学高中进士,光宗耀祖?”
李云茫然的看着范纯仁,良久,才心虚道:“老伯,我没有想要中进士啊!”
“咦!”
范纯仁顿时词穷,随即气地大骂起来:“混小子,你不想中进士,为何要参加解试?尔等所为,岂不是戏弄朝廷抡才大典,误人误己?”
“我父亲,我爷爷,对小子的期待就是解试过了,能够去县里做个书吏。这是家人对小子的期望,老伯,要是过不了解试,我回不去了?”
李云说的有点夸张,但也相差不是太多,就算是解试铩羽而归,李清还能不认李云这个儿子不成?
只不过,对于李云来说,一旦解试没有通过,他都不知道会被自己的老爹送去那个书院读书。这比坐牢都要憋屈,岂不是让人愁死?
苏轼的徒孙,徂徕书院收不收?
求之不得。
苏轼的徒孙,应天府书院要不要?
肯定要啊!这是进士种子,得好好培养。
真去这些大宋顶尖的书院,李云觉得他只剩下替苏门丢人一条路可走了。
范纯仁对李云失望透顶,扭头气鼓鼓的问:“李逵,你也是如此?”
“我比他志向大一点,中进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