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裳默默望着他离开,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说了些什么。
好半晌后,张构将信封里的三封信全部看完,满脸凝重的站起身,周裳立刻向他问道:“张兄,殿下信里写的什么?”
张构避而不答,说道:“周姑娘,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暂时交给你了。”
周裳看了一眼他胸口信封的位置,点头答应了。
次日一早,张构带上一个包裹,坐着一条小船去了台州,随后一路马不停蹄的向北而行。
赶了十几天路后,终于来到了大唐都城,长安。
这并非张构第一次来长安,很久之前,他便随着父亲来过这里一次,拜访师伯杨务廉。
只可惜那次记忆并不太好,他还记得父亲离开长安时,脸色黑如锅底的模样。
入城后,这座都城还是张构印象中的样子,繁华中带着威严,让初入此城的人心中不自禁生出敬畏。
沿着“启夏街”,一路向北,走不多时,忽听马蹄声响,在一阵飞起的黄沙中,可以瞧见一队马队向这边奔来。
张构急忙走到街边。
抬眼看去,发现这支马队有七八十人,心中不禁感叹,也只有长安城内的街道,能跑这么大一支马队。
马队呼啸而过时,张构抬眼看去,只见马队最前面,领头的是一名白衣女子。
那女子腰肢挺的笔直,双腿修长,满脸英武之气。
跟在女子身后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衣白裤,那女子就像个女将军一样,正在统帅着自己的军队。
没多久,马队渐渐消失,张构拉住一人问道:“兄台,请教一下,刚才那名经过的女子是谁?”
那人脑袋长的奇大,上下打量了张构一眼,问道:“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张构点头道:“是的。”
大头男子感叹道:“那就难怪了,兄弟,你最好记住,这里是长安城。”
“长安城又怎么了?”张构挑眉道。
大头男子笑道:“这里是天子脚下,豪门权贵数不胜数,随随便便就可能碰到一个王侯公卿。”
张构不悦道:“我问的是那位姑娘的事,你扯那么多做什么,你若是不知道,我自去问别人。”
大头男子连忙拉住张构,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说这番话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刚才那女子是谁吗?”
张构微微一惊,道:“是谁?”
“她可是刚刚升为平国公的左威卫大将军薛仁贵的女儿,可不是一般人能高攀的起的!”
张构默然片刻,拱手道:“多谢相告。”转身便走。
大头男子笑嘻嘻的跟上他,说道:“兄弟,你刚来长安城,可能对这里不太了解,要不要我替你引导引导?”
张构想了想,道:“你知道公主府怎么走?”
大头男子愣了愣,道:“你……你说啥?”
“我说公主府,你知道在哪个坊吗?”
“哪、哪个公主府?”大头男子语气微微发颤。
“太平公主府!”
“你你你……”大头男子指着张构,不住后退。
忽然间,他又快步上前,两手握在一起,献媚的笑道:“公子,不知您和公主府有什么关系?”
张构冷冷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小人这就给您带路。”
一路上,王大头旁敲侧击的询问张构与公主府关系,张构皆默不作声。
在经过平康坊时,张构忽然停下脚步,只见一座酒楼外的门柱之上,绑着一名胖胖的男子。
那男子浑身被扒光,只剩下一条短裤,浑身皮肤又白又胖,胸口上写着“我是癞蛤蟆”五个大字。
张构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头拉住张构,急忙道:“公子,我们快走吧,这件事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