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泰山十五里外,官道便设有关卡,普通人无法再入内。
通过关卡,又前行几里,前方官道旁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祀坛,祀坛下热闹非凡,不少太监、宫女正在往上面搬东西。
马车内,武承嗣盯着那祀坛瞧了一会,发现祀坛上摆放着五色土,向怀里的妻子问道:“芷盈,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李芷盈扶着武承嗣肩膀,抬头瞧了一眼,笑道:“夫君,那应该是圆丘祀坛,又叫“封祀坛”,封禅那日,陛下最先就在这里祭祀。”
武承嗣道:“祭祀时到底是个什么流程,你快和我说说。”
李芷盈趴在他怀里并不起身,娇声道:“我口渴。”
两人这一路天天腻在一起,李芷盈也越来越爱撒娇,武承嗣只好取了水壶,在杯中倒了杯水,喂她喝了。
李芷盈这才说道:
“封禅要持续三日,第一日由陛下去“封祭坛”祭天,次日登泰山顶,封玉策于“登封坛”。
第三日到社首山的“降禅坛”祭地神,然后接受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朝拜。”
武承嗣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似乎在思索什么。
又前行了一阵,马车外传来诸葛南的声音:“殿下,王妃殿下,行宫到了。”
武承嗣扶着李芷盈下了马车,向四周看去。
只见视野前方,出现一排向上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座大门,门楣上写着“泰山行宫”几个鎏金大字。
越过围墙,向山上看去,可以瞧见,葱郁的山林中,坐落着不少金碧辉煌的建筑。
与大明宫相比,这座行宫更像一座度假山庄。
进入行宫后,早有殿中省的官员在此等候,他们将众人按照官职,安排在不同的区域。
武承嗣和李芷盈被安排在距离武媚的坤凤殿不远的一座小殿中。
武承嗣刚坐下休息没一会,便有侍卫来报,说李勣和苏定方来访。
李芷盈立刻去了后宅,武承嗣命人去请二人在大堂等候,然后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
来到大堂时,两名老者早已在堂内等候多时,二人皆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殿下,扬州的“暗箭”可比得上辽东的“明枪”?”苏定方一见面就打趣。
“自然是比不上的。”武承嗣微笑着拱手道:“苏公,祖父,许久未见,二位身体还安健吗?”
苏定方笑呵呵道:“老夫是越活越年轻,只是老李就不行了,都不敢跟老夫比武了。”
李勣似笑非笑道:“是啊,也不知是谁半个月前从马上摔了下来,老夫在这点上确实比不上。”
苏定方哼了一声,道:“是那匹马吃错了东西,拉了稀,可不是老夫的问题。”
李勣懒得再理他,问道:“承嗣,芷盈呢,她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在后面洗澡呢,一进屋就要洗澡。”
苏定方笑道:“老李,你家这孙女怎么和寻常家女子一样,不像我家那孙女,从没那么多麻烦事。”
李勣见他又在武承嗣面前夸自家孙女,没好气道:“莫非你那孙女也和你一样,半个月都不洗澡?”
苏定方怒道:“放屁,我那孙女的容貌可不比你们家的差,而且做事干净利落、不啰嗦,这才称得上是将门虎女!”
武承嗣苦笑道:“我说两位,你们来我不是为了吵架的吧?”
苏定方哼道:“还不是他先说我家孙女的不是。”
李勣懒得再搭理苏定方,沉声道:“承嗣,我们换个能说话的地方。”
武承嗣点头答应了,带着二人来到书房,又命随身亲卫守住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