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里是泰山,与天地最近的地方,而且今日原本就是封禅之日。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老天降下的警示。
不过就算在如此关头,也并非没有人为武氏说话。
苏定方洪声道:“陛下,您今日并没有向上天祭祀,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座石碑,臣觉得有些不对劲!”
韩王大声道:“有什么不对劲的,陛下龙体不适,无法祭祀,上天一定是体谅到这一点,所以提前降下警示!”
“你给朕闭嘴!”李治忽然暴喝道,说完捂住脑袋,似乎头疼颇为严重。
沛王见李治如此态度,心中一凉,道:“父皇……”
“你……你也闭嘴!”
沛王惊恐不已,莫非李治不信?
然而瞧见武媚去扶李治时,却被李治甩开,心中又稍稍安心一些。
虽不明白李治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但他并没有怀疑这座石碑就好。
群臣瞧见皇帝古怪的态度,顿时面面相觑,皆想莫非如此情况下,皇帝依然选择相信武皇后?
将作大监杨务廉朗声道:“陛下,我等身处泰山之下,决不可违抗上天之意,否则只恐降下天灾。”
李治盯着石碑看了好一会,低沉着嗓音问:“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早已得到刘仁轨指使,低着头道:“父皇,既然是上天警示,我们可不能不听,不过母后并无大过,还请您从轻处置。”
李治目光在所有大臣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武媚,轻轻道:“媚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武媚叹了口气,道:“陛下不妨问问长平王的说法。”
李治愣了愣,转头看向下方的武承嗣,道:“长平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武承嗣将手放在额头上,做出眺望石碑的模样,道:“陛下,臣好像在石碑左下角看到一排小字,想必也是上天的警示,臣恳请陛下亲自过去看一眼。”
韩王伸长脖子向石碑看了一眼,大声道:“一派胡言,本王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武承嗣微笑道:“陛下,皇家夜宴的事您这么快就忘了吗,您只要去石碑旁看上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治心中巨震,年初时,武承嗣在皇家夜宴上破除李云仙装神弄鬼的事,莫非这次又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群臣瞧见武承嗣的表情,也纷纷觉得有异,李勣和苏定方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沛王李贤隐隐预感到不妙。
“父皇,不如让儿臣过去看一眼吧。”
李勣冷冷道:“沛王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是陛下亲自过去察看才妥当,以防有人捣鬼!”
越王道:“陛下,您身体既然有恙,不如就让沛王殿下帮您去看一眼吧。”
沛王一党的张大安、郑远宁、张虔勖等和一干李氏子弟纷纷出言附和。
李治冷笑道:“怎么,八哥,你这是在逼迫朕吗?”
越王猛吃一惊,道:“臣不敢!”
李治拉住武媚的手,道:“皇后,你陪朕过去瞧一瞧。”
“臣妾领旨。”
李治和武媚离去之前,下旨让各国使节和使节团相关人员全部离开,让一心想看好戏的各国使节十分失望。
不久,一艘巨大龙船载着李治和武媚向石碑缓缓过去了,岸边的众大臣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擦着额头冷汗,有的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