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沉默良久,问道:“顾枫,盗取国库的事,一共持续了多久?”
“七年!他们十年前开始谋划此事,用了一年时间准备,九年前正式实施,一直持续到两年前,整整七年!”
河东侯忽然拍手赞道:“精彩,实在太精彩了!这样大胆的计划本侯连想都不敢想,你却能编得天衣无缝,本侯不得不佩服你!”
张构恼怒道:“顾兄说的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容不得你不承认!”
许国公嗤笑道:“未必吧,他只不过说了种盗取国库的可行办法,听起来倒像那么回事,证据却一个没有。”
宋国公淡淡道:“顾公子,你说老夫这个殿中省首官监守自盗,对吗?”
顾枫昂首道:“不错!”
宋国公又道:“你刚才说织染署署令与我们同流合污,那咱们不妨将他叫过来对峙,又如何?”
顾枫恨声道:“两年前你们便利用权势将他调到京外,一年前此人已经暴毙身亡,自然无法再指认你们!”
宋国公叹了口气,道:“你要这样说,老夫实在不知如何辩解了。”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依本宫来看,这件事很明显呀。”
“哦?还请公主殿下赐教!”宋国公面无表情道。
太平公主四顾环视一眼,语气转冷道:“若此人说的是假,你们何以大动干戈,非要置他于死地?”
宋国公依然不动气,淡淡道:
“事情很简单,此人原本是薛侯爷家奴,一直倾慕薛贤妃,因为薛侯爷将薛贤妃送入宫,故而此人怀恨在心,存心报复!”
“为了报复薛家,他先杀了晏耀升,企图挑起薛、韦两家对立,只可惜被我等识破。
后来他从晏耀升那里拷问出韦家财富惊人,便萌生一个歹毒的想法,编造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陷害我们三家!”
顾枫脸颊气的通红,怒道:“你……你们好无耻!”
许国公冷笑道:“姓顾的小子,你不要以为自己长的还过得去,就能癞蛤蟆吃到天鹅肉!薛贤妃何等样人,是你能企及的吗?”
河东侯叹道:“都怪鄙人一时心软,当初没有杖杀这贱奴,竟惹出这许多麻烦来!”
顾枫牙齿咯吱作响,死死望着河东侯脖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顾兄,不必动怒,你不是有南阳公主的信吗?”周兴提醒道。
河东侯脸色一沉,旋即露出一口白牙,森然道:“对啊,贱奴,你不是自称有什么南阳公主的信吗?怎么不拿出来瞧瞧?”
他料定顾枫今日以身犯险,不敢将信带在身上。
只要鼓动他去别的地方取信,离开公主府,他就有的是机会杀死顾枫灭口。
他手上有顾枫家奴契约,杀死他也只需罚点钱而已。这是唐朝律法,就算武皇后和武承嗣知道他杀人灭口,那也无可奈何!
顾枫果然露出犹豫神色。
许国公冷笑道:“满口说的头头是道,要你拿证据时,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公主殿下,您也应该瞧清形势了吧?”
城阳公主又劝道:“太平,将这人交给我们,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太平公主秀眉紧皱,瞥向顾枫道:“你到底有没有南阳姑祖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