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贞咬了咬牙,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薛家的事与我们两家无关。”
李勣笑道:“薛侯爷,韦公爷说你与他们两家无关,还请你也给一个解释吧?”
薛徽瞥了韦玄贞一眼,目中充满鄙夷,冷冷道:
“李公爷,您这招分化之计玩的妙的很呐!只可惜本侯不吃你那一套。本侯自己也不知为何有这么多钱。”
刘仁轨厉声道:“既然说不出理由,那便难脱罪行!”
薛徽嘴角带着冷嘲,无一丝畏惧。
便在这时,萧楷忽然道:“不错,是我们三家窃取了国库,这些钱财都是国库的钱。”
韦玄贞气急道:“萧楷,你疯了吗?”
萧楷淡淡道:“韦老弟,咱们已经输了,再挣扎也没用。你我身为萧韦两族族长,就算输了人,也不能丢了老世族的尊严。”
韦玄贞又惊又怒,叫道:“你这个混蛋,蠢货,呆鸡,狗娘样的——”越骂越污秽,神态癫狂,丑态毕露。
薛徽哈哈大笑,道:“萧公爷,你我与这种人谋事,焉有不败之理?”
萧楷面色木然,双眼凝视着眼前虚空,仿佛在追忆往事。
武媚凤眉早已竖起,冷冷道:“将这三个逆贼全部拖下去,明日午时三刻,于西市处斩!”
韦玄贞浑身一颤,道:“陛下,救命啊,请您看在我女……”
一语未毕,左首官员中忽然窜出一人,一脚踢在韦玄贞脸上,冷冷道:“你犯下如此大罪,还好意思求饶!”
武承嗣向那人看去,原来是千牛卫大将军岑长倩。他打断韦玄贞的话,显然是想保住韦淑妃。
武媚却并没那么容易糊弄,当初她为了李治,对于被刺杀的事隐忍不发,如今李治不在了,她再无顾忌。
凡是想要她命的人,她不仅要对方的命,还要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
“传本宫旨意,将萧、薛、韦三家所有族人全部流放岭南,韦淑妃废为平民,也发配岭南!”
李弘大惊道:“母后,这事和淑妃无关呐!”
武媚冷冷道:“她成为你的侧妃是在本宫被刺杀之后,怎说得上无关?”
李弘一对上她目光,立刻便怯了。
刘仁轨沉声道:“太后殿下,陛下刚刚登基,您便下旨废韦淑妃,天下百姓若得知,必以为皇室不睦,还请您三思!”
武媚冷着脸不语。
刘齐贤、裴炎和李敬玄也跟着出列道:“请太后殿下三思。”
武媚心中恼怒,但她极善于隐忍,隔了一会,缓缓道:“那就暂且将韦淑妃打入冷宫。”
众臣见太后退让,也不敢得寸进尺,齐齐拱手赞同。
刘仁轨道:“周王殿下,还请您将萧韦薛三家如何盗取国库的事,向大家说明。”
武承嗣微笑道:“这件事,还是由另一人来说明更加合适。”
说着向阶上一拱手,道:“姑母,不如让顾枫进殿说明此事,您以为如何?”
李弘问道:“顾枫是谁?”
“他是十年前织染署署令顾玉章的儿子,顾玉章便是因为不肯与萧韦薛三家同流合污,才被陷害。”
听到顾玉章之名,群臣又是一阵窃语,虽说他只是个织染署令,但当年在长安城名声极大。
武媚道:“准!”
谢瑶环高声道:“传顾枫入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