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忙道:
“陛下有所不知,先皇一向不喜不良人,很早便想解散不良人,因种种原因,没有成功。他希望从您开始,朝廷不再设不良人,所以才没有告诉您。”
李弘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何要告诉朕?”
李崇义脸色一沉,道:“不良人共有四支,除了先皇手中一支,另外三支原本在郑王、鲁王和韩王手中。”
“泰山行宫之事后,陛下收回韩王和鲁王手中的两支不良人,分别给了周王和殷王。”
李弘怒道:“什么!先皇是不是病糊涂了?干嘛给他们也不给朕?”
李崇义叹道:“陛下,这是先皇的一片苦心呐,他分别召见两人,让他们将来辅佐于您,这才将两支不良人交给他们。”
李弘更怒:“辅佐?那你说说,今日朝会之上,他们有没有辅佐朕?”
李崇义苦笑道:“今日朝会的情形,确实让臣始料未及,周王似乎已被太后拉拢,殷王不知为何,也没有站出来支持您。”
李弘忿忿道:“先皇太没眼光了,武承嗣是母后侄子,当然会帮着母后了!”
李崇义沉默了一会,道:“先皇应该有他的考虑吧,不过臣以为陛下您也有责任。”
李弘惊怒道:“朕有什么责任?”
“先皇曾多次让您与周王亲近,甚至让您和他同娶刘家大女和二女,可据臣观察,您从没有去拉拢过周王,他自然会被太后拉拢。”
李弘呐呐不语。
东宫不少大臣也劝他拉拢武承嗣,但因为怕惹自家爱妃生气,他嘴上答应,却从无实际行动。
李崇义叹道:“若周王站在您这一边,苏定方和李勣也必然站您一边,今日之局面必然大不相同。”
李弘坐上皇位后,也渐渐意识到武承嗣的重要性,尤其是他把控军权,这一点让他有如芒在背之感。
“李尚书,朕现在去拉拢周王的话,还来得及吗?”
李崇义沉声道:“今日周王推动太后临朝,只怕很难再让他回头。”
窦文鸣忽然道:“我瞧未必。”
李崇义眉尖一挑,对他突然发言十分不悦,道:“窦总管有何高见?”
窦文鸣道:“世上没有牢不可破的关系,太后多疑,咱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挑拨二人关系,陛下再施恩拉拢即可。”
李崇义冷哼道:“窦总管未免太小看太后了,以她的精明,就算再多疑,也不会自断手脚,这种把戏不会有用。”
窦文鸣暗哼一声,不说话了。
李弘道:“李尚书,照你这么说,咱们无法拉拢到周王了?”
李崇义沉声道:“依在下之见,陛下与其去拉拢周王,倒不如去拉拢殷王。”
“老八?”
李崇义道:“是的,今日朝会上,殷王一言不发,保持中立,说明他内心充满犹豫。这个时侯必须立刻施恩拉拢,否则便会被太后抢先一步!”
李弘点了点头,道:“有理。”
李崇义又道:“除此之外,您还应该将郑王召回长安,授予要职。郑王虽一向不涉党争,但他毕竟是李氏子弟,在关键之时,一定会站在您这一边。”
李弘欣喜道:“对啊,朕怎么把他给忘了!”顿了一下,不安道:“可朕若下旨,太后会不会从中阻拦?”
李崇义笑道:“陛下多滤了,太后虽然争得临朝的权力,但只要您的旨意不被大臣反对,她便无法过多干涉。”
“那大臣们会不会反对呢?”
李崇义道:“陛下放心,大臣们今日之所以站在太后一边,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话语权,并非存心反对您。只要您不伤害到他们利益,他们便不会轻易反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