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坐法,名为“降魔坐”。
十方坐下,念诵经文:“有起世经,叙活大地狱,生者有者出者住者,手指自然皆有铁爪,长而纤利,悉若锋铓,彼诸众生,既相见已,心意浊乱,心浊乱故,各以铁爪,自伤其身。”
但十方却没有停下。
“自擘身擘已复擘,乃至大擘,裂已复裂,乃至大裂,割已复割,乃至大割,诸比丘,彼诸众生,自割裂已,作如是知。”
话音刚落,天上院宮的身躯猛地长出无数铁钩,他的神魂在铁钩下愈发显得脆弱,这些铁钩不断的自我伤害,将他原本就残破不堪的神魂抓挠的更加稀碎。
天上院宮根本就没有管这些伤势,而是再度一剑刺出。
剑成剑花。
花发莲叶暗,秋月坠江波。
十方身周的金莲纷纷凋谢,佛陀金身变得光秃秃的。
又有一轮新月,在剑尖绽开,坠入十方的金身,在其中撕开一个大豁口,无数金色符文逸散而出,但很快又重新弥合。
十方硬受一击,金山黯淡,可是口中真言却不停歇:
“受此苦已,尔当再入铁硙地狱,取来大石,从上压之,压已复压,因更研之,研已复研,遂成碎末,成碎末已,又更重末,末已复末,转成细末,取其细末,又更研之,研已复研,于是乃成末中之末,最微细末。”
天上院宮身躯之中,铁爪与无形重压相和,开始如同磨盘一样碾压绞杀天上院宮!
他的神魂像是被尖刀剐蹭的玻璃一样,发出了刺耳的锐鸣。
天上院宮没有言语,只是再出一剑。
任你万法,我自一剑。
只是,这一剑里却带上了些许思维波动。
“为什么,你们这些秃驴非得和我过不去?”天上院宮疑惑的思绪传来。
交战仍在继续,但还是主动上来交流了。
“为什么,天上院家又非得和那些普通人过不去?”十方维持着“磨盘”,昔日,天上院宮用水磨工夫来磨他。
现在风水轮流转,处于磨盘里的,是天上院宮了。
“他们是我圈养的家畜,是我的羊群,是我的狗,我养了他们一万年!你们人类难道养的羊群不杀吗?你怎么不去管一神教?!他们的地上神国,圈养了整个欧洲一千年!你怎么不去阻止他们!?”天上院宮的思绪里都能感受到咬牙切齿。
“如果地上神国建立的时候,我在那边,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十方回答道。
闻言,天上院宮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下一刻,剑光如极光,直接崩碎了十方的金身!
攻守瞬间逆转。
十方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强?!
他不是半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