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银眯着眼睛不回应。
“再说了,这可是蓝染惣右介队长一直[观测]的那个世界的客人,难得来一趟,随便处理掉,可太无趣了,不如让他留下封遗书再死,唔…..”冬狮郎笑着建议道,“这也可以纳入[观测]数据的一部分。”
咕噜咕噜!
怪异的像是打呼噜,又像是吐泡泡的声音从市丸银的袖口中传出来。
市丸银从袖口中抽出一个像是蜗牛似的怪异生物,那蜗牛脸上挤出类人性化的表情,似乎是在模仿某个[人],声音充满磁性且温和道:“银,回来吧,要相信冬狮郎队长的判断,而且,[观测]中难得出现的变数,又怎么能轻易抹杀掉,留着会更有价值。”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来!”市丸银挂掉电话虫。
“没想到蓝染队长还一直关注这里,区区一个人类能够被蓝染队长注视,可真是难得的殊荣。”冬狮郎扭头瞥了一眼自来也,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不出来,你还蛮有价值的嘛!
“没有,蓝染队长对所有他负责[观测]的世界,都倾注了心血和强烈的感情,毕竟,大家都知道的…..”市丸银停顿一下,幽幽道,“蓝染队长他是个温柔的死神!”
冬狮郎回头背对自来也,脸色微僵硬撑着表情。
冰封中的猿飞日斩沉默的观察着冬狮郎的表情,内心一咯噔,陷入了沉思。
“温柔?!!蓝染惣右介??”
自来也细细咀嚼着死神的对话,他同样陷入了沉思。
只是,
这沉思与沉思是不同的。
声音和背影一同与蜿蜒的阶梯消失在黑暗中。
只剩下自来也一人盘腿坐在悬崖边,生命正在倒计时。
“一跃过悬崖抵达对岸,才是正道,但,我过不去!”自来也认清现实,他的路只有一条,对面崖壁上那些活物一般的门。
第一天,
自来也写下了遗书,
在脚下崖壁边缘挖了一个坑,将遗书埋进去,如果,他判断错误死掉,那就只能把秘密寄托在遗书留待后人发现了,只希望,还能有另外的后来人能找到进入静灵庭的办法吧。
自来也在埋遗书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两张面孔,一张是大蛇丸,以他对大蛇丸的了解,发现一个新世界后,大蛇丸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偷渡进来一窥究竟的;另一张面孔是辉夜奈见,那个,他至今愈发看不懂的,与死神一般非善非恶的人类。
第二天,
自来也坐在崖壁边缘发呆,同时感受着身体的状况,能明显感受到肺腔传来针扎的刺痛,心脏憋闷,全身肌肉像是灌了铅水一样。
他知道小矮个没有在欺骗自己,这里的确不适合人类生存,最多,再有一天,他体内的脏器就都会衰死,细胞枯萎,整个人化成一具漆黑的干尸躺在悬崖边上。
于是,
自来也睡过去。
生命的尽头,在死寂的孤独黑暗中,压抑和绝望在侵蚀神经,令人崩溃,他唯一还能做得,且有能力做得就是睡一觉。
因为,
这可能是他活着时最后的一次睡梦,他应该珍惜的再体会一次。
这是一个漫长的梦,在梦里,末日依旧降临了,天空被黑暗吞噬,一道黑暗的,戴着眼镜的[人]形轮廓,取代了太阳的位置,在那里静静的,漠然的俯瞰着一切。
自来也勉力想看清那张脸,可惜只能看见一只眼镜被其摘取下来,从高空坠砸下来,而更诡异的是,在那道[人]背后,似乎隐约还有另一道[人]在重叠着。
只是一个梦,
一个有预兆的梦?
自来也不懂解梦,他醒了,心头很不爽,生命中最后一个梦,竟然依旧是个噩梦,这个世界简直就tm离谱,对将死之人就没有一丁点仁慈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