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张良吃惊的是,这具尸首看起来是个至少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了,他之所以认为这是白亦非,是靠衣服和勉强可以依稀辨认的脸庞。
之前流沙研究过白亦非,基本认定了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背后有很大问题,尤其是……他的年龄问题。
流沙所有人都不知道白亦非的年龄,包括博闻强识的张良,这件事他还特意去问过张开地,不过没有得到答复。
但是可以估计。
当年白亦非作为主帅征讨百越,那场战争对还是太子的韩王安很重要,他不可能派一个毛头小子去带兵,哪怕对方贵为侯爷,所以当时的白亦非起码得有三十岁以上才行,如今又过去了十几年,对方少说四五十岁。
可他的面容看起来却和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般。
所有人都说白亦非驻颜有术,是靠他的母亲,那位女侯爵传下来的秘密方法。
流沙的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法,不过从唐七口中,依稀可以知道,似乎需要很多少女,不是正经路子。
张良在惊讶之后很快就明悟过来,这种驻颜方法看来在死后就会失效。
如此邪性的变化,让他更加相信,白亦非的驻颜之术恐怕蕴藏着不为人知的血腥啊……
“唉……”张良忍不住一声长叹,既是在叹息因为白亦非而死之人,也是在叹息白亦非之死。
他是韩国战功最为显赫之人,论起行军打仗,恐怕是韩国如今最强的一位,他一死,不仅代表韩国折损了一员大将,而且白甲军很可能因此生乱,韩国的军力怕是又要打个折扣。
这是韩非不想见到的。
可惜……木已成舟,一场巨大的动荡在所难免。
不过张良虽然因为韩非的原计划被打破而叹息,但是对于白亦非之死又有几分快意。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其实心里想法要比韩非激进的多,对于这种快刀斩乱麻,及时割肉的行为还算赞同,只是平时他都会掩盖住,服从韩非的命令。
他相信韩非能够建立一个更好的韩国,所以愿意做个陪衬,以韩非的想法为主。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收拾烂摊子,让今夜的行动继续下去。
张良将白亦非的头放好,尸体摆正,然后急匆匆的离开。
出去以后,张良阴沉着脸回到军队之中,对城卫军统领说道:
“统领大人,侯爷遇害了。”
“什么!?”一听这消息,对方差点没跳起来,忍不住质疑道,“张公子你没开玩笑吧?”
“统领大人觉得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张良一改往日温和,声音冷冽的回道。
接着,也不等对方多想,直接下令道:
“血衣侯遇害,凶手就是上面这些来历不明之人,所有将士听令,擒拿凶徒!”
原本还在失魂落魄的统领等人,一听这个命令,勉强回了点神,试图制止道:
“张公子,此事还未查证,岂能……”
话没说完就被张良打断,“统领大人是想违逆王命,包庇凶犯吗?”
“白侯爷遇害,凶手不是这些莫名奇妙的人,难不成是你吗?”张良冷声警告提醒道,“别忘了,白侯爷可是因为统领大人你保护不力才死的,倘若抓不回来凶犯,你可以想一下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