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另一点,那就是老夫说起来算是吕相提拔到这个位置的。”
“这是他们忐忑的主要原因,担心朝堂的权力倾轧会蔓延到这太医院中。”
“这么说来……倒也是。”古寻点了点头,很能理解太医院医官的心里想法。
“那……黄院正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在担心我的突兀出现呢?”古寻接着抬头笑呵呵的故意询问黄山。
老先生摇了摇头,晃的颔下长须跟着飘动,“老夫没什么可想的。”
“说实话,老夫也不明白王上为什么要往太医院插一个闲职,不过老夫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针对。”
“一个太医令,说官是官,说不是官亦可不算官,没什么值得针对的。”
古寻不由附和的点了点头,这个逻辑他觉得说得通——只要自己是个废物,那就没人能利用自己,也没人会针对自己。
顺便古寻也给黄山说了一下自己上任的基本原因,算是帮他解决个疑惑,礼尚往来嘛:
“古某出于机缘巧合立了些功劳,秦王自然要赏赐,然而我不愿入朝为官,又恰好是个大夫,所以秦王干脆以此作为奖励了。”
“呵呵,这样吗……”黄院正轻笑着摩挲自己爱不释手的白须,对于古寻给出的解释不置可否。
古寻也看不出来这位老先生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黄正接着收敛了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块方正的令牌,招手示意古寻过来拿。
古寻见此站起身,走了过去,拿起令牌一看:
这也是一个青铜令牌,一面写着‘太医院’三个字,一面写着单独的‘丞’字。
“这是古大夫你的官令,主要就是证明你的身份,以及用于出入宫门,不过老夫相信你应该用不到这一点。”
古寻露出恍然之色,收好令牌,继而问道:
“那古某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没什么了,古院副可以走了。”黄山和善的笑着摆了摆手,“你挂一闲职,无需坐班,何况太医院本就清闲,能有什么事?”
古寻一想,也对,于是一揖手告辞道:
“那古某告辞了。”
“若是需要我为人诊病,可派人去渭水南街天和医馆寻我。”
黄山一听这话,又是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好,摇晃着脑袋,有些忍俊不禁。
他没想到古寻竟然还开着一个医馆,照理说正式的医官可不允许在外随意行医的……不过都这种级别的关系户了,也可以理解。
就是不知道这位自称大夫的年轻人,医术到底如何,‘天和医馆’……似乎没有听过啊?
古寻没管他的反应,该说的说到了就好,扭头便要离开,临出门前最后问了一句:
“那位夏院副,他的全名叫什么啊?”
“哦……夏无且。”黄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出了答案。
古寻面朝着外面的脸上飘过了一丝果然。
他就说怎么会这么巧姓夏嘛!
古寻离去后,黄山重新拿起竹简,但是心神却已经不在其上了,愣神了片刻后,长叹一声:
“君臣不和,吕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