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摩挲着酒杯,熊启有些拿不准古寻这番话的可靠程度。
虽然他现在觉得古寻的话根本一个字都不能信,也不值得信,更不应该信,但是抛开古寻其人不谈,这番话分析的还是很合理的。
一个只会救人和打人的人成为了扶苏的老师,作用怕是也就这些了。
当然,熊启抛不开古寻,何况就算抛开古寻了,也还有嬴政在呢。
先前他和古寻说自己不了解嬴政显然是扯淡,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表亲兼舅子了嬴政一贯不喜欢以武犯禁的侠客,古寻的实力再强,对于嬴政而言最多也就是一把好用的,不可能以国师之礼相待,即使古寻可能救过他的命。
其中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隐情。
不过也不能由此就判断古寻的分析是错的,毕竟现实问题不是判断题,非错即对,嬴政有更深的用意不代表他就不能同时借此为扶苏罩上一层保护罩。
熊启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古寻对嬴政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这个不用多说,他一直都在打探,目前也只是确定了和同样是最近开始被嬴政看重的阴阳家似乎有些关联。
还有就是,如果古寻老师的身份真的是为了保护扶苏的话,又是因为什么
古寻的鬼扯让熊启很是伤神。
一切说来复杂,但是念头在熊启脑海中闪动也不过短短几息,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对古寻的话稍稍思索了一下,而后就露出笑容回道
“国师的推断有些道理,不过就是太过自谦了,王上怎么可能将你视作区区一介护卫,必然还有重用的。”
古寻抿嘴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突然顾左右而言他道
“话说,陛下至今都没有立后啊,不知道昌平君是否知道些内幕消息”
“这”陡然的转折,让熊启一时没抹过来弯,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这立后之事,理应由太”
熊启刚想说这是太后该操心的事,就想起来赵太后已经被嬴政扔冷宫里不管了,于是改口道,“理应由宗室和王上决断,我随时右相,却也不该多加过问的。”
古寻咂了一口酒,操着一副反派的语气感慨道,“话虽如此,但立后之事牵扯到储君之位,这可是国之大事,昌平君身为百官之首,得注意啊”
熊启眼神晃了晃,用疑惑的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古寻这家伙突然扯到储君的事,难不成还是有意和我联手谋划扶苏的将来的吗
这么看来的话熊启的思维又发散了古寻刚才虽然一直在坑他,但是这不就是这家伙的个人风格么,也未必就是敌视自己,只是做事太过霸道自我了一点而已,联手也不是不行,这就是他宴请古寻拉拢对方的本意。
事实证明,只要敢想,后果就不堪设想,熊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国师说的在理,我当然也关注过此事,不过宗室屡次提及立后之事,甚至太王太后她老人家也都试着劝过王上,可王上就是不应允,谁也没办法啊。”想岔了的熊启脸色不由更加红润了一些,显然心情好转了不少,不过也没有因此说出不该说的话,言语依然保守,不超出臣子的本分。
“呵呵”古寻闻言却故作姿态的笑了笑,“这不就够了吗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他志在天下,显然没有和山东六国王室中人结亲的意思,既然如此,这王后之位,就这么一直空下去好了。”
“反正这位子空着不是挺好的吗”
只要没有王后,就不会有嫡子,而没有嫡子,扶苏这位和古寻熊启关系密切的长公子就是王储的最佳人选。
熊启心里很明白这个逻辑,除非王后是楚国的公主,否则对他而言就是没有王后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