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与泪春姑娘的交手,其实非常短促。
来得快,去得也快。
席间除了杨书,也无别的人发现。
只留下一小块蜂窝似的墙壁,还有侍女对于散落枝叶的惊咦。
左右影响不到厉镇抚。
他被鸟咬了之后,言辞便从鹊剑这事儿撕扯开来。
从江南诸府衙办案不利,说到冥府犯上作乱,再到妖魔突袭皇宫。
这一番言语,倒把二人说的各怀心事,只点头应和。
偶尔搭一句“所言甚是”,或者“言之有理”,
过了几次,那厉江总算回过味儿来:
“倒是扯远了些……今天开心,不该说这些的。”
“哈哈,那咱还是喝酒吃肉吧!”
喝到一半,厉江突得顿住,打量坐在对面的男女,放下酒杯,笑一笑:
“哎呀呀,今日被那小鸟啄伤,倒不宜吃太多酒,你二位且在此耍乐,我出去散散心!”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了。
这话说的僵硬,但好歹是把空间留给了其他两人。
那泪春却是眼睛一亮。
心说这累赘总算走了!又能说又碍事!
譬如那小鸟,用得着你英雄救美……
脸上笑得更迷人些,打算放开手脚,一探杨书虚实。
却不想,这杨书指头一抬,哈一声,竟又唤了累赘过来……还是两个!
这人装得真好,老娘险些以为,其真得不近女色!却不想在这青楼中,也有许多熟人。
骗子!
……
杨书俩眼瞧着厉江离开,想说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又见身旁女子眼带春意,此时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解风情。
便住了口,打算跟这位有些神秘的花魁好好聊聊。
但那厉江没关门,却使他看到个极英俊的男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眉头一皱。天眼一开!
好嘛……还真是吕洞宾!
身旁还有位白衣女子,美艳动人。
看得出来,玩得还挺开心……
杨书发现他时,其正在厅中,与那女子说笑,赏景。一眼看过来,刚好和杨书对上眼神。
一时间,神情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
杨书伸出手指,喊道:“哈!吕……”
哪知他刚喊出口,吕洞宾的声音却比他还大。
“哎呀!这不是杨先生吗?幸会幸会!”
言罢带着那愣怔中的白衣女子,便往这边行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传音:
“用化名!用化名!”
“额……”
杨书突然想起,这吕洞宾游戏花丛时,惯用一个化名。
回道人。
是把那上下两张口的吕,拆开重组成里外两张口。
他是仙人,混迹欢场,不好用真名。
若被其他朋友知道,少不得取笑一番……搞不好还会引得玉帝降罪。
行吧,便给这个面子。
杨书拱拱手:“不想在这里遇着回道长,倒是好雅兴啊。”
说着目光转向其身旁。
吕洞宾哈哈笑,也看向泪春:“先生兴致也不差嘛!”
谈笑间,两人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而那两个女子,自然是认识的。
泪春甜甜地叫一声:“牡丹姐姐!”
白牡丹掩嘴一笑:“可不好叫我姐姐,我哪好意思叫你妹妹呢!”
说罢拉着手,凑到一起小声说了起来。
约莫是在探听两个男人的关系。
而入座之后,杨书却是挑了挑眉:“牡丹?”
“啧……”
吕洞宾坐到个干净的位置,又拿出套新酒具,自斟自饮,言语间意味难明:“可不就是白牡丹嘛!”
杨书闻言,顿时想到了自己讲的故事,以及那朵桃花。
顿时笑出声:“合着那朵超大桃花,应在了白牡丹身上?”
吕洞宾苦笑,微微拱手:
“此前就是开个玩笑,杨先生别放在心上!”
杨书幸灾乐祸:
“自作自受了吧!”
吕洞宾长叹一声:
“我此前掐算,这次的桃花竟可能折损道行……杨先生可得嘴下留情啊!”
“你这见天的往青楼跑,即便没我这张嘴,迟早也会出问题。”
两人本是凑在一起,小声交流,而一听这话,吕洞宾却仰起身子,鼻孔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