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加起来刚好是三百七十二人,儿玉党本队剩了四十七个,再加上溃逃过来的浦上军也有了个一百四十多人的兵力,勉强算是占了这伙溃兵队里的主力。
除了宇喜多直家和马场职家两个足轻大将外,剩下都是些名不见经传地头武士,只有两个领过常备队的豪族,还有一名骑马的使幡骑。这些溃兵分别来自备前、美作、伯耆、因幡四国十几个郡乡,建制可谓杂乱到了极点。
不过宇喜多直家等人却很高兴,越乱,越容易控制。若真的给他一个满编三百人的势队他也控制不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听对面的指挥。
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编成一个满编的势队。长船贞亲、冈家利两人,各领一个常备队,宇喜多直家担任负责指挥的侍大将,且选出来看上去最精锐的六十人留在身边,充当旗下本队。
这一下子拿下了大半兵力的控制权,出于对佛法的敬畏,当然更主要是考虑到神官、僧人不方便控制的原因,索性便让他们则是自成一队。
另外两名武将每人同样领一个三十人的半编常备队,分给那两人兵力指挥的原因很简单,在互相都不是很熟悉的情况下,是不能贸然将本身就有部众的豪族给排斥在外,这样做了百害而无一利,只会造成其他人的猜忌、不信任。
足轻组头的位置,全部都由儿玉党的部众们暂时担任了,这样一来,这队来源复杂的溃兵军势的控制权,其实可以说,基本都落在宇喜多直家的手中。
至于马场职家,却是因地位相同的关系,没有去管他,既没有给他分兵,也没有收编他手头上的那二十来人,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不满,儿玉党这一边儿的人却是没有打算管他的。
溃兵们都正处在仓惶失措的时候,纵然有几名武士心中不服的,因为互相不熟悉,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况且他们多少都听闻过八幡儿玉党的武名,在看着宇喜多直家身边持枪按刀,人数众多的恶党,就都暂时默认了宇喜多直家的分配和指挥权。
算上僧兵在内,有身份的豪族有三人,一个是明石景季,他跟宇喜多直家一样,都是浦上宗景的谱代家臣出身。在出阵美作国的浦上军中的地位,甚至比宇喜多直家还要高上不少,因此也被留在稻荷山城守备。
此时相见,说明尼子军趁势夺城,诸人想要抄山伏谷的近路,逃回备前国是没有指望了。他带出来的足轻有二十多个,那个使幡骑也是他的侄子粟井晴正。
另外一名武士,叫作岸本惣次郎,和马场职家一样,都是美作、备前两国交界边境处的山方众出身,受浦上家招募出阵。同样孤身从乱兵中逃出,部下全军覆没,堪称这伙溃兵中两大祥瑞御免之人。
最后一个则是那几家僧院、神社的僧兵推举出来的所司総领,名叫角南隼人,隼人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号,想来是很有勇武的一个人,就属他带来的人最多,有三四十个,不过一小半都是只会念经讲佛的真和尚。
宇喜多直家把他们连同各自的部下,都给这么不声不响的收编了,面对武名不小的儿玉党総领,他们自是没有多说半句话,全都接受了这个安排。
但从他们的眼神和小动作中,宇喜多直家很容易地就分辨出来,明石景季对此的态度可有可无,主要还是来源都是浦上氏家臣的这层同僚关系,不管怎么都还自己人,纵然未必心甘情愿的听命,但总比外人发号施令要强。
岸本惣次郎最高兴,分到手里的三十几名溃兵虽然都是被儿玉党挑挑拣拣后,剩下的杂兵,但怎么也不自己一个人要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