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所有人全部都加在了一起,也只剩下三十来人,因而不敢直插中路,而是自最薄弱的左翼方向,发起动突破。
宇喜多直家和户川通安在回撤的半路上,碰着闻声退走的角南隼人、明石飞驒守,两队部众一前一后,护住宇喜多直家在中央,挟持住有元佐则为人质,不断交替掩护着,组成一个变形的一字长蛇阵。
在后方追击不舍,想要救回総领的菅家党,若是击头则尾应,击尾则头应,击中央则头尾皆应,顺顺利利退出合战厮杀。
观战许久的牧良长,大旗卷动,早就准备多时的三浦军,快步迎上,趁势杀入敌人阵中。
杀回古坟土堆前的冈家利众人,按照宇喜多直家的吩咐,没有再返身追杀。而是奔回本阵,抓紧时间重新列阵,一做休息,二防敌阵中有人领兵拼死反击,从侧翼来攻击本阵。
原本在附近驻守,接到中村则治求援的山中幸高,亦是领着势手队内的三百部众匆忙来援,刚到得街道路口,便看见被十几人簇拥着仓惶逃窜的中村则治。
山中家在尼子经久占领美作国时,曾在担任过郡代,因此认得这位野望不小的豪族,连忙制止身边的弓手,这才免得将对方直接乱箭射死。
稍稍问清楚缘由,山中幸高急忙前去救援,却正看见数以百计的崩溃足轻,惊慌失措的向自己这边逃来,心中不免得在心中鄙夷身边中村则治的无能,上千人的军势,竟然让一伙儿二三百人的溃兵给打得崩退。
在前方街道处混战厮杀,中村军四处奔溃的形式下;他也不敢冒然下令进攻,於是缓缓在街道处列阵,这三百增援的尼子军组成了一个外圆内方,寓攻在守的阵型。
中村则治得了援军相救,急忙让身边的武士,上前弹压。务必将这些才刚溃败的逃兵拦截下来,免得他们将山中队的阵势给冲散了。
山中幸高真是好耐性,硬是干看逃脱不得的溃兵,被乱刀斩杀在地也不做丝毫救援的动作。
牧良长见得尼子家的援兵已到,不敢再多做停留,挥刀发令,主动向后退兵。
中村则治凑了过来,马鞭前指:“贤侄你且来看,岂有占尽上风,反而后撤的道理?此中定然有诈,万万不可,如此草率就贸然出击。”
势队中一名听完此番言辞的足轻大将,忍不住说道:“三河守,对面区区二三百人的模样,能有什么诈?以我看来,是对面的敌兵见到我尼子家的军势,心生胆怯,怕咱们掩杀而上,所以才急忙退兵。”
“言之有理。”听了这话,山中幸高思略片刻,觉得这名出云武士说得有道理;他极目眺望,远处的敌方阵势,模糊不清。中间本阵,两侧游势的人数都不算多,况且这条街道路途狭窄,似乎的确是不见得有什么埋伏,不免有些意动。
一旁的中村则治见状,不喜有人为自己报仇血恨,反而惊忧不已,自己方才率领上千军势都被击破,若是山中幸高只用三百人,甚至更少就把对面的敌军给悉数歼灭,岂不是显得自己过于无能。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别说尼子家要轻视自己,就连郡中这些国人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况且之间的大败,实在给中村则治留下太多阴影,他捋了几下胡须,急忙开口劝诫道:“贤侄,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且往那处来看!”
山中幸高正在攻和不攻之间,委决不下的时候,被中村则治这么开口呼唤道,目光不由得顺着对方的手指向前方看去。
街道正中央,缓过气力来得宇喜多直家不顾伤势,再度披挂上马,驰骋而出。
只见他阵前耀武扬威,手提弓箭,对着最后才逃溃的菅家党旗本,连射连中,一气射毙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