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庄氏派兵镇压,就被先一步被三村家亲讨伐,固守城砦多时,连番交战,最终狼狈退走,死伤极多。
早年,细川通政曾替细川晴元驻守在赞岐国,儿玉党劫掠的时候,曾跟他交过手,对方虽然是京兆高门,但却不是浮华人物,能力有一些,就是武运一直不佳。
提起三村家亲,宇喜多直家道:“昨夜我翻看文书,情报上说,庄为资不堪忍受尼子军的欺辱,已经举家出奔猿卦城,投奔养子庄亲祐,这两家若真得合并一力,这备中国内说不得马上就又要出大乱子了。”
他不知庄为资为何要逃,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旗帜鲜明的反抗尼子家的支配,庄氏没有了容身之处,肯定是要想方设法夺回松山城,今年的乱子同样不会小。
户川通安道:“三村、庄氏同样积怨深重,就算合在一处也未见得就能同心协力,只要不是来同我儿玉党开战,大可以静观其变,浑水摸鱼。”
现在备中国内的局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牵制之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儿玉党作为外来势力,反倒是最为从容的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兼且兵强马壮,又名义上背靠浦上宗景这位备前国大名,除非尼子军主力来犯,否则谁也不惧。
花房正幸问道:“那长谷川久盛?”
“只要他不在带兵劫掠,就先不必去管他。”
花房正幸不知想些什么,顿了下,随即道:“和泉守,大有可为啊!”
宇喜多直家会心一笑,些许养贼自重的伎俩,没有必要拿在明面上来讲,遂与诸人商议其他事宜。。
庄园开垦耕种这一块,由明石景季带人负责,他倒是清楚的很:“战乱平息,地方虽然勉强安定了下来,但农耕仍旧不能松懈下来。南备中代官所司治下三郡的荒田抛地,仍旧不少,甚至占了十分之三四,即便是都宇郡内的土地也没能完全开垦完。虽然军中前前后后,抓来了许多青壮俘虏,但实话实说,仍旧有些不够看。”
地荒着不种,无非以下几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战乱,占据土地的豪族和负责耕种的百姓跑了、或者死了,土地逐渐也就荒废了下来;另一个则是因为耕牛、种子、草肥的缺乏,使得田地被迫抛荒或者休耕;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兵乱不息,加上年供赋税沉重,百姓无法安心种地,遇到些许变故,就弃家逃亡。
地虽然种下了,能不能熬到秋收是个问题;熬到了秋收,能不能安稳收货入仓同样是个问题;就算熬到了收完粮食,除去上缴给豪族、大名、寺院、武士的租赋年贡,能落到自己手中的有多少,够不够活命,更是个问题。
室町幕府的贯高赋税制度,主要继承自镰仓幕府的“兵米征”,而镰仓幕府的的税收制度基本取自平安朝的“两税法”,只是从实物折算为铜钱征收。
平安朝初年,征收赋税实行租庸调制。租庸调以人丁为依据,所谓“有田则有租,有身则有庸,有户则有调”,再配合上“班田授受法”,每户人家可分得五段田地,以为耕种。
受田者每段纳稻两束两把(约当时产量的3%)作“租”,充地方财政之用。成年男子纳绢或丝、绵、布,作“调”;每年服役十天,为“庸”,可用布代。调和庸充中央政府财政之用,另外规定杂徭六十天以下。
随着进入平安朝中期以后,土地兼并便在逐步频繁,失去土地而逃亡的农民增多。农民逃亡,官府往往责成邻保代纳租庸调,结果迫使更多的农民逃亡,租庸调制的维持已经十分困难。
与此同时,随着庄园经济的兴起,按垦田面积征收的地税和按贫富等级征收的户税,逐渐重要起来。
镰仓幕府的番役钱、兵米征本质上就是对“租庸调”的一种延续和改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