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有看了看小店,心想:“这里的赶路的客人能买几个果子,他在这里开这家小店,应该也不是做的客人生意,而是看上了这里林木繁茂,可以收上来不少的果子,然后运到城里转卖。”
武二有便道:“掌柜如何称呼,你这里是收果子的吗,也做零卖的生意?”
小伙子笑道:“我姓云,没什么大名儿,认识我的人都叫我云哥。我这里主要收果子,当然也零卖,不过,这集镇上就这么些人,要是熟人想吃个果子,哪还能要钱呢,想吃来拿就成!”
武二有点了点头,道:“我是武记蒸饼家的,我叫武二有,武大有是我兄长!”
云哥啊地一声,忙道:“原来是武掌柜的家人,失敬失敬,我这里有新收上来的梨子,武二哥尝尝鲜!”
说着话,他连忙递上来一个大梨子,梨子又大又黄,非常漂亮。
武二有接过梨子,道:“好漂亮的梨子,不知做成果脯好不好吃,我在书院时,曾见过梨子做的果脯,味道相当不错。”
云哥挠了挠头,道:“拿梨子做成果脯?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武二哥倒是提醒我了,光卖这些鲜果,赚的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新鲜的果子,磕着碰着了,哪怕只碰破了一点儿皮,就卖不上价了,城里人尤其讲究个品相,我常常亏本,但如果试着做成果脯,那以后怕就是不能亏本了,就算是在冬天,也会有生意可做。”
武二有道:“不错,你这个生意冬天不能做,但如果做果脯的生意,冬天就能做了,说不定更好做些,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谁家不给小孩子买点甜食呢!”说完这些,他拿着梨子又往前走。
云哥在后面,冲着武二有抱拳行了一礼,心中感激,他以前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果脯的生意,不过,如何制作果脯,他却是不会,得找相关的老师傅去学才行。
武二有又往前走,这时候天色全黑,街道已然走完,只剩前面最后一个小铺子,这个小铺子当真是十分的小,竟然有几分曾经武大有的草棚店的性质。
就见小集镇的出口处,立着一间草棚,草棚后面是一间草顶的土房,草棚里面点着一盏小油灯,油灯冒着很黑的烟,想必是用的最差的灯油,灯油前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正在缝着什么,低着头,很专心的样子!
草棚子当然不会挂匾额,也是立着一根旗杆,杆上挂着小旗,旗上写着“王婆茶汤”,看着这四个字,武二有忍不住摇了摇头,四个字不但个个写的歪歪扭扭,最后那个汤字还写错了,这招牌立的当真是粗心得很。
武二有并没有进草棚子,这草棚子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卖茶汤的嘛,而且店主人那个老婆子必定姓王无疑,这年头女子大多只有姓氏,却没有名字,所以老婆子便应该叫王婆了。
武二有摇了摇头,转身,慢慢往家走回,可那个王婆却以为是生意上门,连忙跑出草棚,叫道:“客官,客官,可是要喝茶汤充饥,小店的茶汤味道好又实惠……”
武二有心想:“这么晚了,谁还喝茶汤啊,这东西并不是真的能充饥的!”他连头都没有回。
王婆喊了两声,见武二有什么反应都没有,便呸了一声,然后回了草棚,又开始缝她的破衣烂衫。
武二有直到回到家里,还再想着,自己要不要学农科,种果树,用果子制作果脯,果脯算是什么科,是农科吧?唉,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回了武记蒸饼,武二有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其实就是客房,只因他长年住在书院,极少回家,所以家中也没有特意给他留房间,但好在武家客人也不多,所以这间屋子也总是空着的。
上床睡觉,可睡到半夜,却听兄嫂的房间里面有动静,好象是大哥在打嫂子,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大哥喝多了,半夜醒来找水,可嫂子却拿水拿得慢了些,所以大哥便以此为由头,开始揍嫂子。
兄嫂的家事,武二有不好过问,他叹了口气,努力接着睡,他记得以前兄嫂并不是这样的,在以前穷的时候,夫妻二人很是恩爱,可现在家里富裕了,却开始打打骂骂了!
忽然,武二有想起了一句,可以同患难,不可同富贵!迷迷糊糊中,他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