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泰坦行刑者六只眼睛同时睁开时,居然发出了钢铁般的声响!
三张嘴巴同时张开,发出一声悠长的呼吸,气流都为之卷动!
它身上的涤罪之焰如同风暴般扩散,八条钢线同时燃起蓝炎,火苗勾动间,居然化为一条通往大平台的蓝炎杀道!
充满绝望、毁灭、碾压的狂暴气息扑面而来,所有死刑犯都瑟瑟发抖躲在边缘,仿佛害怕引起泰坦行刑者的注意。
亚修看了一眼瓦尔卡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滚吧,别碍着我。”瓦尔卡斯冷冷说道。
亚修全身细胞都在催促他赶紧跑路,反正瓦尔卡斯和泰坦行刑者都那么强,有他没他都一样。
但他低头一看,发现瓦尔卡斯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
过了几秒,瓦尔卡斯看向旁边瑟瑟发抖的亚修,讥笑道:“不至于吧,你已经腿软到连逃跑都做不到吗?”
亚修此时也拿着一柄剑,长剑被他双手抖出残影,说话时牙齿在打架:“我,我上学时,发现有些同学没人会跟他们玩,课间一个人上厕所,体育课站在一边看,春游秋游也没人找他们一队……我那时候就会专门找他们玩,跟他们一起聊天,一起打球,一起跟老师一队……”
“伪善。”瓦尔卡斯冷笑道:“你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居高临下的同情心,通过怜悯他们来获得看客们的赞赏,通过施舍他们来获得心理满足,甚至通过控制他们来满足自己可悲的权力欲,跟奴隶主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奴隶主给奴隶套的枷锁名为暴力,你套的枷锁名为友情。”
“是啊,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装模作样的戏精,明明我也厌恶他们身上某些特质,但为了满足那些幽暗的想法才跟他们接触,所以长大之后,我也很少跟他们联系了……”亚修说道:“但在一次聚会里,有个同学跟我说,他很感谢我那时候我愿意陪他玩,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会一直孤僻下去……他现在找到了女友,准备结婚,还打算邀请我当伴郎……”
瓦尔卡斯扬了扬眉毛,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结婚,伴郎?”
“总而言之……”亚修身体没那么抖了,他看向远处的泰坦行刑者:“就当做是为了满足我的伪善,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吧。等它过来,我就离开。”
“无聊,不理性,没有意义。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昨天我们还在厮杀死斗……还是说,你是想在观众前营造自己的善良人设,来为下次血月审判做铺垫?”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谢谢提醒,那我肯定得留到最后一秒才跑,等下你可别拦着我,也不用在意我。像我这种伪善小人,一遇到危险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瓦尔卡斯沉默片刻,平静地注视着极具压迫力的泰坦行刑者。
“随便你。”
亚修想扯出一个笑容,然而一声沉重的脚步声震得他头皮发麻。
轰!
轰!
泰坦行刑者一步一步走过来,强烈的震动沿着钢线传递到平台上,死刑犯们连站都站不稳。
它一边走,一边举起武器,每柄武器上面都浮现出四翼术灵,它掠过的空间在塌陷,行走的时间在扭曲,整个世界都仿佛以它为中心转动!
“泰坦行刑者跟其他行刑者不一样。”
纳古的声音从光幕里传来,在这恐怖的压迫力下尤其清晰。
“它不像恐虐行刑者,用鞭笞唤醒罪犯的良知;也不像刀锋行刑者,用鲜血洗净罪犯的罪孽;更不像灵吸行刑者,用无尽的噩梦让罪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