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拍拍手上饼屑,从地上起身:“怎么不打了?正看得起劲呢。”
“兄长身边有如此武艺之人,存孝也就放心了。”李存孝擦了一下汗,“昨日晚上回飞狐县驿馆下榻,义父下了决断,准备向李匡威动手,拿下幽州,不过为弟则要去云州抵挡吐谷浑王赫连铎。”
“这么快?”
昨日才跟对方分析利害,想不到今日一早,李克用就下了决定,这是让耿青有些错愕的,不过也替佩服这种做事果断的人,可惜对方是沙陀人,终究让他喜欢不起来,更别说辅助对方成就大业了。
而且救李存孝,也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到时候还是要撕破脸皮的。
不如现在就把他给做了?
耿青想了想,还是将想法抛却,就算李克用放在他面前杀,是不行的,后面的报复,目前承受不起。
毒杀?
也不行,死在飞狐县这地头上,他根本脱不了干系。
唔......我好想克老板,这倒是无解,不如到他地头当几年官儿?正好印证一下,到底克不克这个疑惑,反正对方也来请了。
“兄长?”
李存孝疑惑的看着站在路边向着田野勾着嘴角傻笑的耿青,还拿手掌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被耿青抬手打开。
然后......耿青捂着手疼的‘嘶’了一声,狠狠瞪去一眼。
“没事把手练的这么硬做甚?往后怎么摸女人?!”
“摸什么女人,我摸长槊的!”李存孝张开手掌,手心手背全是老茧,跟耿青的手重叠,明显大了一圈还多。
“孤注身!”
耿青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今日正好我也没什么事,跟你去拜见晋王,人都来了,总不至于晾在驿馆里。”
日头升上云霄,飞狐县在晨风里,人声吵杂,渐渐苏醒了过来。
马车、红马入了城门,循着驿馆过去,才知李克用由县令陪着出城了,守在那边的文吏说是去巡视矿场那边。
三人也没去处,只得在驿馆喝茶等候,原本耿青提议带两人去青楼逛逛,看看曾经的产业如今生意如何,有没有选出什么花魁来。
惹得九玉不着痕迹的亮出两枚银针,两人又重新坐回来,三双眼睛就那么互瞪着,令驿馆的官吏都觉得古怪,胆战心惊的离他们远了一些,站在门口不敢过去。
快至晌午时,外面传出马蹄声,不久,李克用哈哈大笑的进来,想必在门口听说耿青已在等他,连忙叫人端来了酒水,直接干了一碗赔罪。
“其实,是我义父口渴......”李存孝在旁边小声嘀咕。
耿青嘴角抽了抽,脸上仍挂着笑容,邀了李克用入座,随后谈话多是晋地的民生之事,对于这点上,没想到李克用没有任何异议和多疑,依照耿青如何说,他便如何记下来,就像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学子,丝毫没有任何晋王的架子。
吃过晌午,又商议了一阵,修改补充一些不足的地方,看看天色已到了傍晚时分,再不出城,估摸是回不去了,便向对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