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们。”展昭解释道:“数月前陆小郎和包府尹提过此事,之后又有贵人提点了展某两句,随后我便向包府尹请了公假,一直在追查那两个色目人。”
这一查就是三个多月?
陆森对展昭的认真感到极度佩服,然后问道:“可查出什么?”
“他们祖上约百年前从泉州上岸,做过不少事情,明面上已着我华夏服饰,说我大宋之言,然调查得知,他们蒲氏娶妻必定还是色目人女子,逢年过节也不遵循我华夏禁忌,行的是色目人的礼法。”
陆森眼眉一挑:“虽然正经人家的女儿,定然不会嫁色目人,但只要有钱,风月之所中,打几个女子结婚,或者找几个贫穷女子成亲生子,还是没有问题的。看来他们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血脉。”
展昭也跟着哼了声,少见地露出不屑地表情:“这蒲氏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然后数十年积累,全捐了给三十年前的泉州府尹,得入我大宋户籍。”
“看来不是小数目。”
北宋文官很有钱的,能做到泉州知府的,钱绝对也不会少。
所以想用钱打动一个大港口的知府,那绝对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银,八万两。”展昭很无奈地说道:“而泉州知府向上报备,蒲氏是因为献出了南洋海路图,这才得以入籍。这南洋海路图,经查验,其实就是个假地图。”
陆森啧了声,确实够多,差不多相当于现代七千万左右的人民币了。
“然后呢?”陆森忍不住问道。
“我在广州找到了他们,并且将这事告之了广州府尹。”展昭笑着说道:“广州的杨知府以行贿之罪,抄家蒲氏,开除宋籍,限半年内离境出海,此后永民不得踏入我大宋地境半步。”
听到这里,陆森笑了,相当满意。
人这一开心,这心情就舒畅,他拿出瓶蜂蜜,放到展昭面前:“此事麻烦雄飞了,去了我一个心病。”
展昭摆手:“使不得,查明真相,本就是我等捕役之职。”
“拿着吧。”陆森笑道:“你的武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长进了。估计现在再打五鼠,也该开始吃力了。”
展昭猛地抬头:“陆小郎你从何得知……”
他在广州的时候,确实又碰上了五鼠,也打了一架。
虽然还能赢,确实比一年前吃力多了。
“这都不用问,一猜便知,你做了官,就必定要去查案,要去做事。还得打点官场的上逢下迎,这一件件事情下来,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练功?武艺不被拉下来才怪了。”
展昭神色有些尴尬。
“这蜂蜜能让北侠欧阳春功力大进,想来对你也应该有效的。”陆森认真地说道:“你就别推脱了,要惩善除恶,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不行的。”
展昭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将蜂蜜收下,他感谢地说道:“展某谢过陆小郎,以后但凡有差……”
“都是朋友,别说这种客气话了。”陆森打断了展昭,然后扭头看向栅栏之外。
此时那里多了个人出来,留着大胡子,气质狠戾。穿着看似北宋官服,然再细看又是不同的。
展昭立刻站起来了,惊异说道:“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