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苏沁舞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意识终于缓了过来。
她趴在床上转头望着他,眸中沁着泪意,好像用手捏碎的水蜜桃般,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色彩和甜味。
重渊意犹未尽,却因为她承受不住而不得不停下来。
对上她的视线,他眼底的情绪微微一晃,声音低哑柔软:“你还好吗?”
苏沁舞叹了一口气:“还行吧,只是比被气运之子一剑插进心脏刺激一点点。”
重渊失笑着将她抱进怀里,帮她平顺了汹涌激荡的神息,而后俯身吻她的眉心:“起来准备准备,我们去神域。”
苏沁舞:“……”
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她!
有他帮忙平顺神息,确实也不需要休息。
她于是起身沐浴。
沐浴完她烘干发丝走进房中,意外地发现重渊在梳妆台前捣鼓着什么,而梳妆台前摆满了瓶瓶罐罐,乍看去竟有几分云晚照在锦仪阁的架势。
苏沁舞瞠圆了双眸:“你该不会是……?”
重渊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俯身看着水镜里两人的身影低笑:“试试我的手艺?”
苏沁舞看看他,又看看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迟疑道:“不用吧?”
让堂堂至高神本尊来帮她上妆,她觉得压力有点大。
重渊垂眸:“你确定你就这这么去神域?”
苏沁舞挑眉:“不然呢?”
重渊莞尔:“你确定你想好了?仪仗已经到圣域了,我若开口传他们,你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苏沁舞怔了一下:“仪仗?我们去神域需要仪仗这么麻烦吗?”
她原以为就像以往他带她去神域那样,拎着她就能出发。
可她一问,就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答应到神域陪他一年,是以什么身份去神域?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他让仪仗过来,是想广而告之?
那他是想——
苏沁舞抬眸望着重渊,重渊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倾身在她的耳畔道:“既然去,自然得以本尊神后的身份去。”
苏沁舞:“……”
想想也是。
他是神域最尊贵的至高神。
他不可能也没有必要随随便便摸带女人回神域。
倘若他真这么做了,那只能意味着他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或者是她上不了台面。
到时在诸神的眼里,她就是至高神的金丝雀。
和小妾无异。
这对他,对她,都是一种羞辱。
他若尊重她,想和她天长地久,就必须拿出神后的规格待遇。
换句话说,到了神域,她就是他的神后。
苏沁舞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他先是让她觉得自己错了,然后提要求让她去神域陪他,她心有愧疚,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小小要求——
结果就这么一下,她居然就成了他的神后!
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她!
别说结侣大典,连提前通知都没有!
苏沁舞看着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
她本来还想着让至高神帮她上妆有点过了,现在觉得他就帮她上个妆也太便宜他了。
她绷着脸道:“重渊。”
读完了她全部心思的重渊垂眸低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