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会是最后一个,会是将她从泥沼里拖出来,最特殊的那个。
盛祁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握着背包带,似乎在掩饰什么一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温总有事要忙的话,我等会再来。”
说完他也不等温绥出声,利落的转过身。
结果转头,就看见姚千调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想到她刚刚见到自己时有意将自己拦下,东扯西扯一些其他的,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盛祁宴扯扯唇,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干脆冷着一张脸,错过她走远。
姚千调看向办公室,她对上温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凤眸,微微张唇片刻,随即了然。
温绥从来没有让自己的鱼塘漏水过,除非——是她故意。
空气静默,压抑而沉默的气氛在发酵,就连时杉这么放荡不羁的人都感觉到身前的女人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起身离开自己,并没有介意他一开始的动作,而是散漫随意的摆手,“出去吧,好好拍戏,如果想进圈,可以跟我说。”
时杉点点头,“嗯,你照顾好自己。”
他跟姚千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
姚千调在他走出去后连忙把门关上,拧眉沉声道:“用我叫盛先生进来吗?”
温绥觉得她现在确实该跟盛祁宴好好谈谈,所以没有拒绝,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姚千调就把抽屉里的做成普通饮料模样的药摆到她手边,瓶子不过两个手指宽,十厘米长,里面盛着透明而粘稠的液体。
“你一会要是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外面守着。”
温绥缄默,良久,她才慢悠悠问:“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
姚千调毫不客气的点头:“有。”
温绥:“.....”
她一巴掌捏住姚千调的脸将她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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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雏菊开得正喜,小小颗水珠凝聚其上,颤颤巍巍的要落不落。
温绥十指交叠搭在身前,视线从男生染黑的头发滑落到那比太阳还要璀璨夺目的眸子上,她微微眯起眼,轻笑一声:“拍完了?”
她语气自然又熟稔,姿态和从前无二。
就算亲眼所见,盛祁宴依旧恍惚了下,仿佛刚才只是他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境太真实恐怖,以至于他产生了幻觉。
可鼻尖弥漫的桃子香味还在。
他余光往垃圾桶瞥去,那颗即将融化的粉色棒棒糖粘在黑色垃圾袋上,格外刺眼。
这里到处都充满了陌生人的气息,是以前从未被允许存在过的味道。
“姐姐。”他琥珀色的眸一下子变得黯淡,语气却带着隐约的希冀,“刚刚那位是公司新签的艺人吗?长得...挺好看的。”
温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不冷不淡的看着盛祁宴,“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不用拐弯抹角。”
盛祁宴嘴角微抿。
他摸不透温绥的想法,猜不透她的心思,怕自己一句话说得不好在她那里印象就大打折扣。
可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必须要面对,他可以不要尊严不要底线的跟着温绥,但他不能把自己都丢了。
盛祁宴看向她手指那枚银白色细边的骨节戒,说:“我带了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