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回来就是来找户口本的?”
温然愕然的看着对面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和人挂着视频的温绥,语气透漏着难以置信,“你真怀了??”
六月中旬,帝都连着半个月没下雨,天气燥热,办公室内还开着空调,熏得人更加干燥。
温绥习惯性伸手想去拿桌面杯子,碰了个空才回过神来这办公室自己好久没来,东西都撤走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文件给对面发过去才懒散地往后靠,双手交叠搭在身前,嘴角微扬起一抹清浅弧度,“不行?”
“我以为盛祁宴开玩笑,”温然略显无措地摸了摸脑壳,随即问道:“那你现在是准备在帝都安胎?顺手接回德瑞?”
“准确来说,是领个证,顺便安胎。”
对于德瑞,目前没有接手的打算。
温然一听当即不乐意的趴在桌面,故作委屈的哭诉,喊的惊天动地响:“我不听,你跟他都懒那么久了,总得让我这个中年老男人也休息休息。”
温绥好整以暇的点着膝盖,似笑非笑的看他哭,丝毫不为所动。
“......”卖惨失败,温然抹了把脸恢复正常,“那打个商量,你现在怀多久了?头三个月我顶着,后面你帮帮忙行不,我真的要被折磨死了。”
天知道他管理德瑞这段时间出了多少糗事,做房地产那套用在一个副业累多的大公司身上根本不顶用,他只能被迫边学边管,好在有温绥隔空帮忙才不至于乱套。
可他真的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他自己公司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温绥挑眉:“一个多...或者两个月?”
温然:“?”
你连你自己怀多久都没点数的吗??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就连确认怀孕这种事都是盛祁宴看她生理期来晚,带着一丝希冀跟期望的心理用验孕棒试了试,看到两条红线的瞬间他当场变成木雕。
又呆又傻愣那种。
隔天马不停蹄去医院做详细检查,温绥也没太注意听医生讲什么,或许是看出她这个准妈妈不太靠谱,剩下的话全跟身后的准爸爸交代了。
以至于温绥到现在都忘记问她怀孕多久。
而桌面手机里连通的视频电话没挂断,听见他们之间的聊天,适时的插上一句:“岁岁,到今天为止,宝宝已经四十七天了。”
清澈透亮的嗓音即使隔着听筒染上些许电流音,也依旧清脆得人耳朵一亮,就算是要做爸爸的人,从声音里听着还是满满的少年气。
温然沉默片刻,回:“这么精确的吗?”
“大概吧。”温绥面无表情地俯身拿过手机,说了句“等会聊”就挂断视频。
她这幅举动隐隐约约有种想要隐瞒什么的感觉。
温然侧过眸,语气微妙:“你耳朵好像有点红。”
温绥笑容滴水不漏:“你看错了。”
-
盛祁宴起了个大早。
从S市搬回来后,他就跟温绥住在了一起,看着床上鼓起的那个小鼓包,没忍住凑过去把空调被往上盖了盖,才小心起身去洗漱。
谁知他洗漱完转出来,就看见温绥半低着脸坐在床上,听闻声响抬起头,轻声道:“起那么早做什么?”
“有点高兴。”
他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神色却有些复杂,欣喜跟忐忑交织。
温绥慢吞吞地伸出手,盛祁宴十分自然的将她抱起。
怀孕后她体重没怎么变化过,抱着还是那么点重量,每次都让立志让她长肉的盛祁宴觉得有些挫败。
结果没过一会又振作起来,重新研究菜品。
温绥趴在他肩膀上,问:“原因?”
“我今天结婚,”盛祁宴笑吟吟的侧过头亲了下她的额角,“是跟喜欢的人,她还有了我们的孩子。”
“恭喜。”温绥轻笑。
他同样提了下嘴角,“同喜。困么,要不要再睡会?”
温绥摇了摇头,她让盛祁宴去解决早餐,自己收拾。
户口本是前两天从家里翻出来的,至于盛祁宴那个,他在去年就跟盛家彻底脱离关系,其中还有周振越帮忙牵线,否则盛家那边闹起来就够他喝一壶。
“说起来,”盛祁宴将昨夜熨烫好的白衬衣穿在身上,愈发显得肩宽腰窄,身姿挺括,“我那时候以为周少不会帮忙来着。”
他那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周振越,还不小心打扰了人家的鱼水之欢,面无表情等着被批,谁知听到他的请求后,犹豫几秒就答应了。
顺利到盛祁宴忍不住怀疑有诈,可事实就是那么狗血,他干脆利落跟盛家脱离了所有关系,甚至盛家那些极品还一个个十分害怕忌惮他的样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当周振越敲打过他们,如今想来,才发现处处不对劲。